「下去吧,這裡我來便行。」從小桃手裡拿過碗,蕭彧示意她退下。
小桃再次福禮,她退出門外,慢慢地將門關上。
方蘊玥一時訥訥,想起多日前自己剛剛拒絕過蕭彧,還說了那些話傷害他。醒來後卻得知這兩晚竟都是他在床前徹夜不眠地照顧她、看著她,一時猜不透他的想法。
而且,她現在應該很醜吧。
方蘊玥想著自己頭上包著一大塊紗布,上面似乎還殘有不少血跡,雖然身上纏著的紗布有衣服遮住,可哪裡有半點姑娘家的身形。
更何況,她現在臉色肯定不好,也沒有梳頭。
方蘊玥越想越頹廢,越不想讓蕭彧看著,偏偏無所遁形。
看著方蘊玥臉色不定,蕭彧以為她身體不適,他放下手中的碗,極盡柔和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疼了?我讓齊老來看看。」
「不,殿下,我沒事。」方蘊玥微微咬牙,抬起頭看著他那緊張的樣子,想起他年少時那春風得意的樣子。
原來,當年以外人之姿來教她葉家槍法的四殿下,也已經長大了。
眼前蒙上一片薄霧,方蘊玥輕聲道:「殿下不用過於擔心,痛是有一點點的,但不影響。」
受傷了怎麼可能不疼痛,但這些,都是在她能承受的範圍之內。
看著方蘊玥泛紅的雙眼,即使身體疼痛也依然笑著安慰自己,蕭彧抬起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仿佛在擦拭一塊冰冷易碎的瓷器。
那冰冷的淚滴,令他的喉嚨乾澀得像沙漠,讓他幾乎無法開口。
從第一次牽連她受傷開始,蕭彧最害怕的,就是再次發生這樣的事。
之前方蘊玥說她想要全部的他、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她說的那些些,即使天下人不認可,他也必能為她實現。
可是,最讓他擔心的,就是不能保證她的安危。
他為了當年的案子,為了能讓自己站在更高的位置上,他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卻不得不為她作更多的打算。
「殿下不是要餵我喝粥嗎,我都餓了。」看著蕭彧自責不已的樣子,方蘊玥望著桌上的碗,笑盈盈地看著他。
蕭彧有點手忙腳亂地轉身拿過碗,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讓玥兒笑話了,來,吃點吧。」
他舀起一小勺,在嘴邊吹了吹,確認食物溫度後朝著方蘊玥餵去。
方蘊玥吃了小口,她緩了緩,問:「趙霧芸如今怎樣了?」
這兩天她一直處於昏睡狀態,即使醒來也沒有知曉的人可問,對於趙霧芸,她還是想知道她會落得何下場。
「她與西涼有勾結,現關押在暗牢。」蕭彧輕聲開口。
他覺得趙霧芸死不足惜,本想一劍處決她。可是,死對於她來說太簡單了,而且,留著她還有用處。
待他日他查清所有的事情,趙霧芸身上已無半點可利之處,那將是她下地獄之時。
「勾結西涼,她麼?」方蘊玥擰眉,張嘴吃了剛剛又餵來的一小口,仍是不解。
當年葉茂之被陷害與西涼勾結,以致全家被斬。
可天下人都知道,那是被誣陷的,而誣陷他的人,也有趙霧芸嗎?
可她當年,也不過是一個半大孩兒。
看著方蘊玥咽下去,蕭彧拿起一旁的手帕為她拭了拭,繼續道:「暫時得知的是她是一隊殺手的頭目,替他父親和背後之人除掉他們想殺之人。」
趙霧芸武功在女子中雖為不錯,之所以選她做殺手頭目,估計也是因為她是一個姑娘家,在追查殺手時往往容易忽略。
「那他們也想要除掉你嗎?」
除掉方蘊玥,是怕自己的刀法已暴露,但年前他們卻已派人來行刺蕭彧了。
「是。」
看著蕭彧那似乎並不意外的樣子,方蘊玥再次問:「為何?」
「因為我知道了他們不少的事。」
雖然那些人並不確定他知道多少,但為了以防萬一,早在他從西境退兵之時,便開始派人前來刺殺。
想起那夜,如果他來遲一刻,自己便會命喪趙霧芸刀下時,方蘊玥依然覺得一陣後怕。
「殿下,你做的事,很危險嗎?」
蕭彧抬眸,看向眼前這個眉頭緊鎖的人兒,他輕輕抬手撫過她的臉,緩緩道:「有些事情,如果決定了要做的話,危險也是不能退縮的,我從八年前便已想好,再危險也要做下去的。」
他頓了頓,繼續道:「只是我沒想到,會三番兩次地將你牽扯其中,每每想到這裡,我都懊悔不已。」
又是八年前的事,所以跟葉家有關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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