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皇后說完,皇上打斷她,繼續問向蕭澄:「你可認識張貴?」
蕭澄一驚,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皇上,努力穩定著自己微微顫抖的身體,弱弱開口:「兒臣,兒臣不知……」
「是嗎?」皇上表情未變,他看了一眼蕭澄身後的顫顫巍巍的貼身宮女,繼續道:「與張貴一道的,還有六十餘人,他們皆在城北的一個大院裡,平日無事時習習武,只要有人拿著一個玉貔犰過去,便會按吩咐做事,不管做的是對是錯,都不能抗命。而帶著這玉貔犰前去的人,就是你宮裡的阿琴。」
話音未落,蕭澄身後那個名叫阿琴的宮女已嚇得癱軟在地,蕭澄自己也害怕得頻頻看向皇后,發出陣陣的求救信號。
皇后聽著,已明白了個大概,怕不是蕭澄在外養了私兵,還做了什麼錯事了吧。
她撫著胸口,正欲開口,耳邊再次傳來皇上的聲音:「昨日,你可知你的人放走的,可是西涼的奸細?」
皇后大驚,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蕭澄,但願自己剛剛聽到的西涼奸細是聽岔了。
而在蕭澄聽到西涼奸細後,整個人無力地倒在地上,她抬起頭看著皇上,顫顫巍巍地開口:「父皇,不是的,你聽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的。」
「是嗎?」
似乎早就料想到蕭澄會否認,皇上打量著她,繼續道:「蕭炎勾結西涼、叛變大蕭已是證據確鑿的事,朕實在沒想到,你也牽涉其中。」
皇后大驚,她突然想起剛才蕭澄所說的一兩個月內能讓蕭霜回京的話語,她一把跪倒在地,往地上大力地叩了下去,「皇上,澄兒雖然頑劣,但是她是斷不會做出勾結西涼之事的,還請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啊!」
「解釋?那好,澄兒,你便在這裡好好解釋一下。」皇上看了眼皇后,再次看向蕭澄,眼神里依舊是一片冰冷。
看著蕭澄依舊呆愣地坐在地上,皇后恨鐵不成鋼地喚道:「澄兒,好好跟你父皇說說啊!」
蕭澄被皇后推了一下,似乎清醒過來,心底一陣陣驚跳,她胡亂擦著因恐懼留下的兩行眼淚,開口哭著說:「父皇,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幾個人是西涼人,二皇兄說是他太原來的朋友,前幾日在路上調戲了幾個姑娘犯了事,讓我找人把他們救出來的。我,我想著調戲姑娘並不是什麼大事,就幫他了。父皇,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的啊!」
「哼,調戲姑娘就不是犯事了嗎,那我大蕭律法何用?」皇上冷哼一聲,臉色不悅,繼續問:「現在那幾人在何處?」
蕭澄全身冒汗,她趴在地上,頭大力地叩著,哭著道:「我,我不知道,張貴他們剛把人弄出來,就不見了。」
皇上沒有言語,他看著蕭澄顫顫巍巍的身子,從蕭唯手上拿過一疊紙張,扔向蕭澄,嚴厲道:「你自己看看自己乾的什麼事!」
說著,他站了起來,對著皇后道:「皇后,澄兒性子頑劣,之前就對唯兒府上王妃挑撥離間,平日與其他世家子弟惹是生非,如今更是捲入勾結西涼一事,朕對她實在失望至極。今日這事,不是解釋幾句便能過去的,你與她好好說說,讓她一五一十全部交代出來,否則,大理寺查出來的話,怕是你也護不住她!」
說完,皇上不再理會二人領著蕭彧蕭唯離去。
宮女扶著皇后坐回榻上,她喝了口暖茶,看著依舊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蕭澄和她的宮女,無力道:「你可知我這後位是怎樣得到的嗎?」
見蕭澄那依舊迷惑的眼神看來,她嘆了口氣,繼續道:「今日這事,你唯有將所有知道的事全部交代清楚,才能保住你自己、保全我的後位,還有你那受苦的姐姐和她剛出生的孩兒。」
蕭澄爬過去,扒住皇后的裙角,她用力眨掉眼眶裡的水光,懇求道:「母后,你幫幫我,你教教我該如何的好?」
她只是聽從了蕭炎的話,幫他救走了幾個人,但是剛才皇上的態度和皇后的驚恐來看,將那幾人放走,遠不是她一個嫡公主能承受住的後果。
皇后重重地嘆了口氣,任由蕭澄毫無公主禮儀地趴在地上,她頓了頓,緩緩開口問:「你可知道,我這皇后之位是如何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