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婷看了眼蕭彧,又上前為葉清聽了聽脈,而後坐到了另外一邊,道:「姐姐,我已經為那二當家止血了,暫時死不了的。」
馬車這時也緩緩開動,返回郡主府。
「嗯,好。」葉清回應著,緩緩閉上眼睛。
孔婷知道她累了,也是時候該午休了,轉而看著蕭彧,降低了聲量:「師兄,郭師兄真的忘記了我們嗎?」
她方才從郭開庭面前走過了兩趟,可是他卻一眼也沒有看她。
以往,郭開庭只要一看到她,都會熱情地跟她打招呼,還會哄她、逗她玩的。
看著孔婷失落傷心的模樣,蕭彧點頭承認:「是,他失憶了。」
「那他以後還會不會想起我們?」
蕭彧頓了頓,他看向葉清,只見她呼吸均勻,已然睡著了。
他彎起眉眼,道:「也許會的。」
葉清失憶了八年,最終也恢復了記憶不是嗎。
孔婷也想到了葉清的情況,隨即道:「我回去給師父寫封信,問問他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子。」
記得當時葉清在京都受傷時,齊老曾發現她的頭上有淤血,還為她施過幾次針,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樣,才加速了恢復記憶呢?
「嗯,也好。」
雖然郭開庭對恢復記憶似乎並不像他們這般熱衷,但是蕭彧卻不想放棄。
今日他們分別從左右兩側進攻,就如以前他們在現場上那般默契。如果郭開庭的記憶能夠恢復,不管是之於他自己,亦或是是他和方星辰,都是好的。
想到這,蕭彧暼了暼孔婷,開口道:「你也該教練武功了,起碼遇到事的時候能自保,長這麼大了,還哭鼻子。」
孔婷一窘,想起自己今日哭倒在牛如玉懷裡時被那麼多人看到,頓時臉頰發燙,弱弱開口:「我也是能自保的。」
畢竟她今日也用弓弩射殺了不少人。
蕭彧看了眼孔婷,又看了眼她身旁那把摔壞了的弓弩,暼暼嘴,道:「弓弩,只能遠攻,近身搏鬥是不行的,而且這麼混亂的情況使用弓弩,也容易誤傷了自己人。」
這個道理孔婷也清楚,所以後來,她只能坐在馬車上,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不讓自己拖葉清等人的後腿。
蕭彧看著她越發愧疚的樣子,清了清嗓子,降低了語調:「好了,明日開始,將長鳴劍法練好。」
長鳴劍法是每個長鳴山弟子必修的武功,由於當時孔婷上山時年紀尚小,孔長青又專門將她託付給藥門的齊老,齊老見她醫術天分不錯,人又瘦小,便去掌門那裡為她免去了劍法修習,導致她至今都沒有任何武術修為。
「好。」孔婷自知理虧,只得答應。
蕭彧看她答應,伸手過去:「弓弩拿來給我看看。」
孔婷聞言立即將弓弩遞上,指著弩床破損處解釋道:「這裡剛剛摔斷了,用手拖著這裡。」
看著孔婷如此寶貝這弓弩,蕭彧也知道她在那這上面花費了不少的功夫,便也按她的法子拖起弓弩,不讓損壞的弩床掉下去。
弩床上殘有血跡,是方才孔婷自保時用這砸向對方的頭上留下的。
不得不說,孔婷這弓弩做得不錯,比起蕭彧以往見過的都要好,便讚賞道:「做得不錯!」
「真的?」看蕭彧第一次如此肯定自己,孔婷開心地揚起唇角,隨後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師兄,有件事我想拜託你。」
蕭彧看著她,不解地問:「什麼事?」
「你為我和牛如玉主持婚事吧!」
蕭彧一噎,稍稍頓住,隨後道:「你才多大啊,就這麼想嫁人了?」
況且,孔婷的父母尚在,主持婚事這事也是該由孔長青和孟祈雲來做的。
孔婷眼也不眨地看著蕭彧,一本正經道:「我是不大,可是牛如玉都二十四了,我不著急,他著急的啊!」
「我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後,可是專門去跟牛如玉說了,可是他說他年長我太多,怕等不到我及笄之年就有人來找我提親,一直拒絕我的。」孔婷說著,怕吵醒葉清,降低了聲量:「你今天也看到了,他都在大庭廣眾之下抱我了,可不能讓他賴掉了。」
蕭彧怔怔地眨眨眼,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他這一向內斂的小師妹對待感情竟如此大膽開放。
「可你尚未及笄……」蕭彧不知如何回復她,只得接著她方才所說的道。
「可以先定親的。」孔婷打斷他,趕緊道:「很多人都是先定下親來,及笄後就可以成親了。你說好不好?」
蕭彧撫了撫額,問:「這事,你父親母親知道嗎?」
「母親去長鳴山了,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也尚未告知我父親。」孔婷如實道。「但是我相信,他們不會拒絕我的。」
「那你跟阿清商量過了嗎?」
孔婷聞言一噎:「還沒,這不是事發突然麻」
蕭彧正了正神色,道:「那便等阿清一起商量吧,也不急於這一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