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手上微微動力,將懷裡的姑娘調轉了個方向,讓她躺在自己身上。
他伸手,將她的小腦袋按到自己寬闊的胸膛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她柔軟的髮絲,漫不經心的開口:「什麼事?」
長寧頓了頓,順著他的力道,在他懷裡撐起小腦袋。
「月曦她想和離。」
祁淮動作沒停。
長寧瞧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只是她與吳侍郎的婚事是太后所賜,恐怕輕易了斷不得。」
男人一言不發,長寧心裡打鼓,她咬了咬牙,拽住他的衣袖。
「陛下,您就幫她一幫好不好?」
「就當是幫寧寧——」
長寧眸光微閃,伸手握住他骨節分明的手,帶到自己身上。
「陛下您就……一點兒也不想麼?」
女孩吐氣如蘭,話里話外暗示意味極足,手掌下觸感柔潤軟綿,祁淮都不用睜眼,都知道她將他的手放在了何處。
祁淮撫摸著她髮絲的手忽然停住了。
他倏地睜開眼。
長寧一愣——祁淮眸中剛剛還盛滿的柔情悉數褪去,哪裡還剩半分?
祁淮緩慢地將自己的手從長寧手中抽出來,半點兒也不留戀。
長寧下意識從他身上爬起來。
祁淮起身,伸手拍了拍衣擺。
剛剛還旖旎的氣氛忽然就冰凍起來。
「長寧。」帝王倏地喊她。
長寧抬眼,撞進他深不見底的雙眸。
祁淮看了他半晌,一字一句的說:「你是在作踐自己,還是在作踐朕?」
第27章 假藥往後也不必入宮了!
第二十七章
長寧發覺祁淮好似和自己冷戰了。
具體地說,是他單方面不見她。
她也進了幾次宮,卻每次都撲了個空。
宮人們不是說陛下去勤政殿閱摺子就是說陛下在召見大臣。
長寧在宮中身份比較特殊,除去明德殿,宮中其他地方她從來都不去。
所以她每每進宮,也只能在明德殿等著。
這一日,她終於在明德殿撞見了前來替祁淮取東西的蘇列。
蘇列幾乎是在剛踏入殿內就瞧見了長寧,心中頓道糟糕,立馬踮著腳轉身就想離開。
但下一秒。
「蘇公公。」
蘇列閉了閉眼,認命的轉身,賠笑地行禮:「長寧姑娘來了?」
長寧扯了扯唇角:「我瞧著蘇公公這神色是不希望我來,只是不知道這究竟是陛下的意思還是您的意思?」
「長寧姑娘您這可是冤枉奴才了,」蘇列苦哈哈的道:「奴才只是剛才沒瞧見長寧姑娘罷了。」
長寧輕嗤一聲,並不相信他的話,只是追究下去也沒有意思,她便開門見山的說:「陛下呢?」
蘇列一頓,開口說:「眼瞅年節都快過完了,元宵之後,外邦使者都要上京覲見,陛下最近忙的不可開交,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長寧抿了抿唇,「陛下可用午膳了?」
「未曾。」蘇列說:「奴才正為這憂心呢!」
他暗自打量了一眼長寧,故意道:「陛下身子本就不比常人,若再這樣下去,恐怕——」
他話未說完,但話里話外的意思長寧怎可能聽不明白?
長寧眼睫顫了顫。
*
蘇列剛踏入勤政殿,帝王的眼神就不輕不重的掃了過來。
「現在你是越發懈怠了,取個東西半天也不見回了?」
蘇列連忙跪下告罪。
祁淮心煩的很,抬了抬手,「趕緊滾過來伺候筆墨。」
筆尖蘸了墨汁,卻半晌沒動,「砰」的一聲,祁淮直接將筆摔了出去。
殿中靜若寒蟬。
宮人們全都跪了下去,祁淮瞧見更是心煩。
蘇列暗自瞧了瞧,替皇帝將筆撿了起來,吩咐宮人們退下去。
「陛下何苦和長寧姑娘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