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冷哼一聲,「朕何時和她置氣了?」
蘇列笑笑,示意順德將食盒呈了上來。「陛下中午沒用膳,這會用些點心罷?」
祁淮揮揮手,「朕不餓。」
蘇列卻頭一回沒聽祁淮的,而是將食盒裡的東西一樣樣端出來。
「這幾樣點心模樣精緻,想必下廚之人應當是費了好些心思的,陛下還是瞧一瞧?」
祁淮垂眸瞧著眼前的點心,裡邊都是他慣用的,和平常看著沒什麼兩樣。
順德心下腹議,這長寧姑娘在御膳房呆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做出了這幾樣點心,卻怎麼也不肯來見陛下。
可是背地裡做再多有什麼用呢?陛下日理萬機,哪裡知曉她暗地裡的心意?若是沒人特意告知,更加不會過問一個小小的廚娘。
順德只覺得長寧姑娘實在是不怎麼聰明,若是擱在別的後宮娘娘身上,好不容易委身下廚,怎麼不也得想方設法的讓陛下知曉?更有甚者,弄出一兩個傷口,再在陛下眼前那麼一晃悠,讓陛下瞧見,那陛下可不心疼地寵愛有加?
順德搖了搖頭,暗自嘆氣。
帝王捻起一塊玉蓉糕,瞧了了半晌,神色不明。忽地,他沉聲問:「她來過了?」
順德瞪大眼睛——陛下是怎麼知道長寧姑娘來過了?
蘇列明知故問:「陛下問的是誰?今日萍貴人來過了,賢妃娘娘也差人來了一趟,還有——」
「蘇列。」祁淮語氣不渝。
蘇列不敢再耍小心思,只道:「長寧姑娘確實進宮了。」
「人呢?」
蘇列:「已經出宮了。」
祁淮:「……」
祁淮氣的牙痒痒,他丟掉手裡的糕點,火冒三丈:「宮裡缺她一個廚娘嗎?若是如此不情願,往後也不必入宮了!」
帝王這句話可沒人敢接,畢竟誰都知道這只是陛下的一句氣話,若是他們聽進了心裡,當了真,才是蠢笨至極。
祁淮瞧著那幾樣點心簡直像是要盯出一個窟窿般,良久,他問:「她還說了什麼?」
蘇列自動忽略陛下剛剛說的氣話,回道:「長寧姑娘聽聞陛下未用午膳,關心不已,特意去御膳房給陛下做了這些點心,奴才在一旁瞧著,長寧姑娘可是頂頂用心的,事事親力親為,連手上都燙了幾個燎泡呢!」
祁淮瞳孔一縮,下意識站了起身:「嚴重麼?請太醫瞧過了嗎?」
而後,似乎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大了,掩飾般了咳了咳,才說:「畢竟是在宮裡,若是嚴重,朕怎麼和賀相交代?」
順德扯了扯嘴角,陛下這藉口找的實在是拙劣,恐怕連他自己也不信吧?
但蘇列眼觀鼻鼻觀心,「陛下說的是,賀相乃陛下肱股之臣,陛下自然重視萬分。」
順德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再次在心底佩服蘇列,怪不得師父能受陛下重用!瞧瞧這順著陛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哪裡是旁人學得會的?
祁淮卻沒再說話,他看了面前的點心看了半晌,抬手拿了一塊,輕咬了一小口。
入口軟綿,卻不是很甜,是他喜歡的口味。
祁淮卻突然吃不下去了,他放下了手裡的糕點。
蘇列小心翼翼的問了句:「可是不合陛下心意?」
祁淮搖了搖頭,沒有多說,只說:「撤下去吧。」
蘇列一怔,難道是他猜錯了?
「賀裕庭最近幾樁差事辦的好,解了朕燃眉之急。」祁淮神色很淡,吩咐蘇列:「恰逢最近鄰國上貢,將那些東西都賜給他罷。」
順德還沒從剛剛的話題中回過神來,壓根跟不上陛下的思緒,直到跟著蘇列出了勤政殿,都還沒回過神來。
「師父,陛下剛剛不還在擔心長寧姑娘嗎?怎麼一轉眼又談論到國事上去了?」
蘇列睨了順德一眼,「你啊,還有的學呢!」
「外邦來使眼瞅著就要進京,禮節先到,陛下卻誰都沒賜,連太后娘娘那兒都沒有,卻獨獨賞了丞相府,你說一說,這是為了什麼?」
順德道:「因為賀相深得龍心?」
蘇列:「……」
蘇列恨鐵不成鋼,「這次上貢的東西里,別的暫且不提,就論那一隻碧眼異域貓兒,哪裡是男子會喜歡的東西??」
順德神色更茫然了,賀相不喜歡,陛下為何要賞賜?
蘇列已經麻木了,他懶得再和這個沒腦子的蠢貨解釋,直接踢了他一腳,「還不快去準備?一會跟我一塊去丞相府!」
*
梁王府。
柳知意瞧著外邊越來越暗的夜色,捏著手裡的帕子問:「王爺還沒回來嗎?」
丫鬟回道:「剛剛前院派人來了,說王爺今晚不過來了。」
柳知意面色難看,忽然將桌上精心準備的一桌膳食全部揮到了地上。
丫鬟們跪了一地,誰也不敢招惹盛怒之中的梁王妃。
良久,柳知意閉了閉眼,恢復冷靜,「收拾乾淨。」
說罷,她便轉身離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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