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画舫规矩,画作呈上,三日后挂卖,郡主猜疑不假,就是民女自留了,挂卖给南三小姐和柳小姐的山水画,全是苏庭临摹的。”商奚罗从供案一旁的花缸拿出唯三的画作,“苏庭身负疾病,民女以苏庭挂卖的画作全部酬劳给她为由,让她临摹郡主的画,民女卖假画,也没什么,就是不愿让来画舫的任何官商两道小姐公子,染指郡主画作,都城高门,为虎作伥的一群东西,新朝本不该留下他们,却不得不留,天家有天家难处,民女有民女的做法。
炒至天价的郡主画作,也是民女手笔,那些和先皇一个作风的官员富贵家,连地上攀爬的蝼蚁都不如,若非肮脏之气,民女双亲何至于自医死去,民女又何至于背井离乡呢,他们就该花天价买到假画,今而天家行事章程,政令清清楚楚杀人偿命,民女惜命,自然不会触犯,让他们出点血不是应该的吗?谁让他们先天为虎作伥!”
商奚罗说完松了口气,这些话她平日只能跟父母爹娘说说,今时今日她终于能畅畅快块跟旁人说道。
经此一遭,商奚罗将画物归原主,檀允珩没收,“送你了。”临走时,她问,“苏庭的死你可知道?”
商奚罗摇头,她连苏庭停药都不知,“民女知道,必会看着苏庭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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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团院里,那棵绒树含苞待放,写着‘玉满堂’的牌匾沿上屋脊,檀允珩和陆简昭二人坐着。
事情揭开一点头绪,又断了头绪,檀允珩把所见所闻将给陆简昭听,商奚罗从始至终没骗过她,她没问人便不作答,说出的话都是真的。
“到底是苏庭将五字写得跟临摹我画作的字一模一样,还是人为。”这案子扑朔迷离的。
何止檀允珩,陆简昭听了都没头绪,商奚罗不知珩儿来日是否还会作画挂卖,有了三例作假,自然不会威胁苏庭停药的,相反苏庭拿到的高额报酬,也没理由写上那么几个字,故意露出马脚,反将商奚罗一军。
为今之计,还得明日再思。
“我给珩儿带了个好玩的。”陆简昭早有准备,是个他自折的竹蜻蜓,檀允珩是个爱自由的,虽不曾与他说过,他身为人夫,却能感受得到。
都城繁华,没有蜻蜓影子,在外征战时,偶途经之地,才会看到,蜻蜓吉祥,吉人自有天相,无忧无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