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府常年都是沒有主子的,因鎮南王一直駐守邊疆,府門便一直空著,常年只有十幾個私兵駐守,一個老奴看管。
但今日,府門匆忙而開,精兵駐守,鐵靴整齊的跑步聲將整個坊間震得嗡顫,有好事者自坊間出來一瞧,便看見鎮南王府廣開門庭,迎進了一輛四駕馬車。
天子駕六,諸王駕四,能有四駕,那是鎮南王回了!
一時之間引動長安城。
世人皆知,鎮南王鎮守邊疆多年,是大陳與南蠱之間最堅硬的一條防線,他一連十餘年不曾回長安,現下突然回來,可是南疆戰事出了問題?
只這樣一想,便惹來不少人心思動盪。
這些朝臣動盪不說,宮中的人也第一時間派來消息慰問,慰問的也不是旁人,而是當朝太子,陳鋒。
陳鋒時年不過弱冠有二,正是野心勃勃的年歲,自皇宮中而出後,直奔鎮南王府。
鎮南王府為六進院,與侯府一樣的大,卻比侯府規格更高些,行過十七階半的台階,進入府門中。
鎮南王府的規格極高,院落乾淨整潔,但鎮南王不喜花草,所以院中沒有過多的葳蕤花枝,只有一排排沉默的樹,樹下站著一排排沉默的精兵,精兵手中握著的刀都是開了刃的精鐵,一把把刀拼湊成了一個肅殺的鎮南王府。
太子行過眾人,心情越發沉重。
鎮南王是本朝第一武將,同時也是他的最強支撐者,只有鎮南王在,他才能與二皇子相爭,眼下鎮南王這般突兀的回來,定然是生了大事,但是能是什麼事呢?
他臨近迴廊時,腳步更快了些。
人才一到迴廊下,他便嗅到了濃烈的血腥氣,太子心裡越發沉。
門口的精兵行過禮後,太子匆忙進廂房,便見鎮南王上半身赤著,裹著幾道紗布,緊閉雙眼躺在床榻間,竟是在昏迷中,似是生死不知。
一旁的鎮南王的親兵大夫在瞧著鎮南王的傷勢,卻束手無策,任何草藥都用不了。
秦家軍為了預防蠱毒,會吞吃很多劇毒之物,這些劇毒之物在身體裡調和,使他們變成了一種行走的毒,他們雖然能夠以毒攻毒、預防蠱毒,但是同時也使一些草藥在他們身上失去作用,一旦受傷,只能讓他們自己硬抗下來,所以秦家軍折損率極高。
太子瞧見鎮南王這樣便急了,匆忙詢問身旁的副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旁站著的副將忙低下頭,道:「回太子話,我們軍中出了奸細,刺殺了鎮南王。」
太子忙問:「是誰?」
副將湊過來,低聲吐出了兩個名字。
太子聽的直擰眉:「這都是土生土長的大陳人,並非是外面的南蠱人,竟是有本朝的人想對鎮南王動手嗎?」
這話題太過危險,已經隱隱涉及到了朝堂黨政,使一旁的副將抿緊了唇瓣。
黨政啊……有些時候,黨政甚至比外面的南蠱人更可恨。
自家人捅自家人,自然知道哪裡更痛,血緣之間互相利用,互相捅刀,以欺騙換來的勝利,不管在什麼時候,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不曾通報,像是一陣風一樣撲進了門來。
太子一回頭,便瞧見了一位艷麗恣意的美婦人。
美婦人三十年歲上下,生的眉目妖嬈,豐腴飽滿,且隱隱透著幾分驕縱之意,滿頭金玉翡翠,一瞧見便知道是個十分張揚的人,像是枝頭上正熟透、沉甸甸的果兒一般散發著成熟的氣息,這樣一個完美的美人兒,卻因腳步凌亂而不顯得端莊,眉眼間也含著慌亂不安,像是隨時要暈過去似的。
這正是鎮南王的妹妹,秦禪月,秦夫人。
秦禪月滿心滿眼都是她的養兄,根本就沒顧得上去瞧這廂房中還有誰,太子那麼大一個人,她硬是什麼都沒瞧見,一衝進門來,便直接撲到了床榻上,在床榻旁邊開始嗚咽。
第16章 沉默男媽媽
瞧見是秦禪月,太子竟是默不作聲的退後了兩步,並給了副將一個眼神。
長安城的人都知曉,秦禪月是鎮南王的心尖尖兒,她不管做出來多出格的事兒,鎮南王都嬌慣縱容,鎮南王素來是個克己復禮的人,但是與秦禪月有關的任何事,鎮南王都不曾講過道理。
鎮南王就只有這麼一個弱點,所以太子從不曾招惹她,秦禪月失禮便失禮吧,他對秦禪月越是縱容偏袒,鎮南王對他就越是忠心,讓一讓這麼一個小女子,就能換來鎮南王,多麼合算的買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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