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聽見「嘎吱」一聲響,那道身影推開了門,邁入了廂房之中。
推開廂房外間的門,映入眼帘的便是雅致的茶室,行過茶室,便是內間的木槅門。
那道身影站在門前,良久,緩緩伸出手,將木槅門緩緩推開。
木槅門一開,廂房之中的淡淡酒氣便混著氤氳的水汽一起撲出來,撲到來者的面上。
趴在案邊飲酒的秦禪月聽見門開的聲音,緩緩抬起頭來看過去。
她看見外間外走過來一道人影,正在緩緩撩起珠簾。
珠簾碰撞間,響起一陣輕微的嘩嘩聲,就在這樣的聲量中,他一步一步接近秦禪月。
對方走進來時,身上還穿著那一套暗沉沉的武夫衣裳,踩著一雙沉重的鐵靴,面上帶著銀質面具,叫人瞧不見臉,只覺得身形異常高大,屋內的燭火融融的亮著,落在他身上,像是跳躍的光影,讓秦禪月瞧不清楚。
她今日高興,重生以來的苦悶與恨意都在今日得到了宣洩,難免要大慶一場,酒一飲多難免醉人,當她抬起眼眸時,只覺得眼前都發晃,走過來的人腦袋似乎都有虛影了。
唯一能瞧的清楚的,就是他這幅高大健壯的身板。
秦禪月單手撐在案上,滿意的瞧著他,那雙狐眼漸漸彎起來,對著他勾了勾手指頭。
以前年輕時候呀,就喜歡皮相好看的,要白白淨淨,要斯文儒雅,總覺得那些糙漢武夫太高太壯,看著汗津津臭烘烘的,不惹她喜歡,但是現在上歲數了,反而覺得那高高壯壯,滿身肌肉的男人有點滋味兒了。
因著要干一點「不可為人道也」的隱秘事,所以這廂房中門窗緊閉,生怕叫外頭的鳥雀偷瞧了一眼去,門窗一關,四周便尤為靜謐。
那大好兒郎站進來,隨手關門的聲音都那樣清晰。
秦禪月撐著頭來瞧著他。
她記得他上次的味道。
而那從珠簾外走進來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瞧著連骨頭都是僵的,一步一步行進來,像是木頭樁子一樣繃著,直到走到她面前來時,都是一副硬邦邦的樣子,甚至因為太過緊張,都走出同手同腳了。
秦禪月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醉了,倒也不顯得拘謹,只調笑他:「不曾學過如何伺候人嗎?」
不應當啊,她當時給柳煙黛挑人的時候,可是專門叫人教過的,這人怎麼還這麼生硬呢?
站在她面前的人依舊僵著,似乎不知道該做什麼。
那一日,她倒在榻上中了藥,神志不清,像是一朵已經完全綻放的花,只等著人來採擷,而現在,坐在這裡的人只是薄醉,說話這般清晰,叫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動。
從沒人教過他如何伺候人,他的手只握過刀。
偏她還用那雙狐眼直勾勾的瞧著他,問他:「為何要戴面具?」
因而不想露出真容。
他不露出來,還能假做自己是一個男寵,從她這裡偷到半點歡愉,如果他露出來,她會如何,他並不知道。
他只能幹巴巴的站著,聲線低沉的出來一句:「前些日子傷了臉,不敢見夫人。」
說話間,他將面具向上一挑,旁人能看見其下的臉——是一張普通的臉,秦禪月依稀記得,是她送給柳煙黛的其中之一男寵,只是面上有一道疤,看著像是近日傷的。
他的聲音也很古怪,像是特意壓著聲調一樣。
而秦禪月似是已經等的沒耐心了,她就只想要一個快樂的夜晚而已,其餘的她不在乎,她瞧上的只有他這一副健壯的身子。
以前她敬著周子恆,覺得少年夫妻老來伴,就算是周子恆老了,她偶有煩躁,也從不曾去找什麼旁的男人,只默默忍著,現下一開了葷,竟還有些食髓知味。
至於男人嘛,用法可多了,秦禪月雖然不曾養過男寵,但是以前可見過不少,大陳有權有勢的女人可不止她一個,早些年,太后的女兒長公主膝下就養過不少男寵,長公主還尤愛春宮圖,送過秦禪月極多,有些圖現在叫秦禪月想來,都讓人面紅心跳。
那倚在案旁的夫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張魅惑妖艷的臉微微抬起來,向這愚鈍的死木疙瘩一挑眉,裙擺下的珍珠履向前一探,臨著虛空輕輕地畫了一個圈兒,裙擺也隨之一盪。
隨後,他聽見她暗啞的聲音發號施令般響起。
「過來——跪下。」
他不會沒關係,看在他那一夜很是讓她滿意的份上,她可以再來調教一番。
那高大的男人呼吸都重了兩分,散在這廂房內,將廂房內都添了一絲燥熱之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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