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心裡頭難受極了!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她現在還得留在這給秦禪月干白事兒活,這不是白跑一趟!
她心裡腹誹,卻又不敢直接拒絕,畢竟方才都是應下來的,她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秦禪月也不客氣,面上浮起幾絲淡淡的疲倦,道:「那真是勞煩大哥大嫂了,弟妹便先去歇著了。」
說話間,秦禪月扯著柳煙黛施施然的走了,丟了一大堆麻煩事兒給顧夫人和周子期。
送上門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倒是柳煙黛,與秦禪月一道兒從前廳後走了。
當時這對婆媳穿梭在月下花影,遊廊之中,秦禪月與柳煙黛細細說了一通為什麼要這般來演,柳煙黛半懂半不懂的聽了許久,終於明白了。
「侯府兩個公子都不符合襲爵規則,而侯府有爵位,周府的人想要,他們也有理由要,甚至還能通過法規搶回去,而我們要保住爵位——」
柳煙黛的目光漸漸滑落到自己的肚子上,呢喃著說:「這是關鍵。」
就像是他們村里一樣,老寡婦是守不住丈夫留下的銀錢的,丈夫的宗親會立刻過來搶回去,就算是有女兒都守不住,必須有兒子才能守住。
人走茶涼,他們連緬懷都來不及,就要先防備上自己別被畜生吃掉。
她驚恐的想到:「可,可是我——」
可是我沒懷呀!
她到現在還沒跟周淵渟洞房呢!
「莫慌。」
走在前面的婆母淡淡擺了擺手,道:「你只管吃就是了,回頭肚子大了,婆母從秦家軍里抱一個回來。」
憑什麼這爵位非要讓姓周的去繼承?要知道,這爵位當初可是因為她而得來的,她秦禪月也有一份!這爵位,就該是他們秦家的人來繼承。
她秦家雖然沒人了,但是他們秦家軍卻都是人,她平等的將所有秦家軍的當成她自己的孩子,抱回來一個當世子又怎麼了?總比給了周家那群只想著吃她血肉的蛀蟲好。
柳煙黛這才放下心來,並暗下決定,吃,多多的吃!
——
當天晚上,秦禪月和柳煙黛都睡了個好覺,反而是周子期和顧夫人忙了個後半夜。
直至第二日天明,侯府大開門庭,請喪禮。
喪事規矩極多,秦禪月和柳煙黛都是女眷,要穿著一身白在靈堂內哭,還要一直燒紙,院外頭需要男丁來應酬。
現在侯府里唯一的男丁是周馳野,所以周馳野便披麻戴孝,站在外面迎來送往。
顧夫人昨日忙了半夜,一到辰時頭暈眼花,被丫鬟攙扶下去歇息了,周子期還強打著精神和周馳野站在一起迎客。
雖說周子期暗地裡還在打侯府爵位的主意,但是也並不差這一時,他也很有耐心——說不準柳煙黛這孩子生下來就是個女的呢?女人不能襲爵,大不了到時候再請,他有的是時間。
而且,周子期總覺得有一點隱約的不對勁兒。
柳煙黛之前不懷身子,他們一來搶爵位,柳煙黛便懷上了,這天底下真的有這般巧合的事兒嗎?
他不信,所以他想多看看,再找機會……周子期的目光下意識的掃過靈堂,想,他得再找機會試一試。
而與周子期站在一道兒的周馳野面上傷心,心裏面卻不以為意,反而一直頻頻看向門口,偶爾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靈堂裡面跪著的一對婆媳也沒什麼敬畏,偶爾還低聲湊在一起說些小話。
每個人都看著言謹,但心底里都自有一盤小算計,你算計我,我算計她,一根根算盤,搭建成了一整個侯府。
終於,天明,府門開。
這喪事,開辦了。
——
第一個來送輓聯的是鎮南王府的人,錢副將代表鎮南王出席,來給靈柩前的人上了三炷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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