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拄著刀槍,依靠著後背的門柱昏昏欲睡之時,突然瞧見有一道素色人影自遠處的街頭那邊走來。
天蒼蒼雲茫茫,薄涼的日頭落下來,將坊間地面上的大青石磚
私兵只瞧著這人身形,就有些眼熟。
當對方經過時,門口的私兵瞪大眼去瞧,正瞧見這人走到了他們的面前,站在府門前站定後,一轉身,「砰」的一下結結實實的跪下了。
私兵倒吸一口冷氣,驚呼出聲:「這不是——這不是白姑娘嗎?」
之前因為陷害大公子被趕出去的白姑娘,白玉凝呀!這怎麼還回來了!回就回來吧,怎麼還跪到了府門前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門口的私兵不敢耽擱,趕忙轉頭進去通報了。
這要是晚一會兒,叫外頭的人瞧見,還以為侯府把這位白姑娘怎麼樣了呢!
不過片刻,門口的私兵便去將趙嬤嬤給尋了過來。
趙嬤嬤當時穿了一套窄袖一步裙,從門檻內一出來,便瞧見了白玉凝那張含著淚光的面。
瞧瞧,這小狐狸精!
趙嬤嬤恨她恨得咬牙,趙嬤嬤總覺得,要是沒有這個女人,大少爺和二少爺都不至於鬧成那樣,所以她心想,今日,不管這小狐狸精說什麼,她都得把人趕出去!實在是賴著不走,她就打斷白玉凝的兩條腿!
真當他們侯府是沒脾氣的人家嗎?
眼瞧著趙嬤嬤過去,門口的兩個私兵都跟著嘆氣。
這段時間趙嬤嬤脾氣凶得很,府里的事兒被她死死抓著,誰都討不了好,現在瞧著趙嬤嬤這般凶神惡煞,估摸著白姑娘要吃虧啦。
但誰料,趙嬤嬤氣勢洶洶的衝過去,居高臨下的跟那白玉凝說了沒兩句話,竟然一轉身,白著臉進府,當場去賞月園見侯夫人了。
趙嬤嬤這消息一層一層往上傳,終於送到了賞月園去。
——
賞月園中,秦禪月陷在柔軟的綢緞內,睡得極沉。
秦禪月昨夜與那男寵玩兒了個昏天黑地。
那男寵這幾日間本事突飛猛進,將她伺候的舒坦極了,她甚少嘗過這樣美妙的滋味兒,一時沉迷極了,昨日放縱了些許,還特意從庫房裡挑了剛上好的絲綢來束著他。
絲綢是紅色的,很長,以前是用來做舞演奏的,秦禪月年幼的時候喜歡跳陣前舞,便是送將士出征的舞蹈,一根紅綢能舞到天上去,現在好了,這紅綢不曾舞到天上,而是舞到了身上。
他人壯,但又不反抗,跪在地上一直在喘粗氣,紅綢緊緊縛著黑皮,勒出明顯的弧度,門窗緊閉著,流水一樣的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每一寸肌理都透著男人身上獨有的火熱氣息。
秦禪月極愛逗弄他,像是逗弄一隻熱乎乎的大狗,她用白而嫩的足尖去踩他,從胸膛踩到腰間,最後微微用力。
他的喉嚨間便發出沉悶又色氣的聲音,像是一隻發情的野獸,秦禪月垂手摸著他的喉結,在那一刻,突然很想看看他的臉。
她伸手去挑他面具的瞬間,這人突然掙脫了束縛,抱著她滾到了床榻間,天旋地轉間,再然後嘛——
秦禪月便記不清了。
她只記得床榻上的床帳一直在晃,上面的蓮花不斷的旋轉,旋轉,她的天地也隨之顛倒,顛倒。
秦禪月就這樣沉睡著,直到次日,被驚慌跑來的趙嬤嬤喊醒。
那趙嬤嬤也不敢進內間,只在內間的門外一直喊著,秦禪月混混沌沌的醒來,向旁處一摸,又如她所料一般摸了個空。
這個人兒……不管晚上鬧得多瘋狂,第二日一準兒是瞧不見人的,秦禪月與他夜夜笙歌,但是現在卻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初初醒來時,秦禪月盯著自己面前的床鋪發了兩息的呆。
這男寵……不知道怎麼回事,越瞧越得她的喜愛。
到底是武夫,這身子骨,是個女人就愛。
那纖細的手指在床鋪上輕輕地划過,像是划過了那火熱的胸膛一般,過了兩息,秦禪月才收回手來,抬眸看向外間,道:「進。」
門外的趙嬤嬤蒼白著臉行了進來,進來後竟是做賊一樣先關上外間的門,隨後一臉惶惶的向前走了兩步,跪在了珠簾後頭,低聲與秦禪月道:「不好了,夫人,方才,方才老奴受到通稟,說是那些家裡養的私兵瞧見了白玉凝來了,就跪在府門外頭,老奴便想將這個人趕走,但是誰料,老奴出去之後,這白玉凝竟然與老奴說——」
第35章 青天白日,你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