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黛對他在身後的事兒依舊一無所知。
「這麼厲害麼?」劉春雨兩隻手蓋住自己的臉,覺得耳朵都燒起來了,她滿臉艷羨的說:「你每天都有這麼好的嗎?」
「我的不好。」柳煙黛方才說的都是婆母的,現在回想起自己的,柳煙黛一下子泄了氣,道:「我的一點都不好。」
身後的靴子微微一頓,那高大的太子驚訝的看過去。
怎麼可能呢?他怎麼不好了?他怎麼不好了!他分明是最好的!柳煙黛明明是最滿意的啊!
下一刻,太子就聽見柳煙黛繼續道:「我的只有兩刻鐘,很短,有時候兩刻鐘都不到,總弄我一身口水,而且還有很多壞習慣。」
後面的太子開始顫抖。
他兩刻鐘嗎?他只有兩刻鐘嗎?以前搞起來的時候他只有兩刻鐘嗎?只有嗎?
他那時候興奮地渾身亂抖根本都記不得時辰,原來,原來他這麼短嗎?
他不可置信的低下頭,去看自己熟悉的夥伴。
你只有這麼久嗎?他問。
夥伴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將驕傲的頭顱慢慢低下去,安靜的縮起身子不亂抖了。
柳煙黛那邊還不曾停。
提起來這些「壞習慣」,柳煙黛簡直有一大堆的髒話要罵,她說:「弄兩下就結束了!弄!兩!下!就!結!束!了!這麼點時間還要搞那麼多花樣,總是不上不下的!討厭死了,這麼短的時間,竟然也好意思拿出來吹噓!旁人養的男寵都是一晚上起的,就這點本事,丟到我們秦家軍里,連個男寵的飯都吃不上!丟死人了!」
後面的靴子開始退後。
太子要遭不住這樣的打擊了,柳煙黛的話如同一柄柄刀,只插刺進太子的心房,把他的自尊心摁在地上打。
太子啊!他是太子啊!他是真龍天子啊,他怎麼能,怎麼能讓柳煙黛不滿意呢?
太子那一貫高高昂著的腦袋都開始往下低垂,人都像是要站不穩了,竟是扶了旁邊的假山一把。
他有點上不來氣了。
他幼時被萬貴妃打壓抬不起頭來的時候沒懷疑過自己不行,被永昌帝一次次忽視的時候沒懷疑過自己不行,經歷過那麼多失敗都沒懷疑過自己不行,但現在聽了柳煙黛這麼幾句話,太子幾乎都要懷疑他自己了。
他真的這麼不行嗎?
「你知道比男的不行更可恨的是什麼嗎?」
就在太子面色發白、心口發堵、頭腦發昏,幾乎站不穩的時候,柳煙黛又開口了。
聽見那道憤憤不平的音調傳來的時候,太子幾乎都要昏過去了。
還有比這個更可恨的嗎?
比男的不行更可恨的是什麼啊?
「我還要演!」柳煙黛怒錘膝蓋:「他就那點本事,我還要演很喜歡!他還好意思問,問他自己厲不厲害,你想想,兩刻鐘能厲害到哪兒去?」
我還要演!
還要演。
演……
他還好意思問。
還好意思問。
好意思問。
問。
太子如遭重擊,再難站立,捂著胸口而退。
劉春雨聽見柳煙黛這般怒罵,都跟著一驚:「啊?怎麼會這般不好?」
「誰知道怎麼會這般不好呢?那就是不好,能有什麼辦法。」柳煙黛嘆息道:「弄都弄了呀,也來不及反悔的。」
劉春雨也跟著憂愁起來了,是呀,他們未曾成婚又不能越雷池,成了婚之後就算是不行也來不及了呀。
劉春雨柳煙黛這邊嘆息個沒完,倆人談論半天,又轉身從此處離開,去旁處繼續逛。
只留下一個太子,竟是因打擊太大,站都站不住了,順著假山石慢慢坐下來,一臉狼狽的盯著自己腿間看。
兩刻鐘能厲害到哪兒去?
能厲害到哪兒去?
到哪兒去?
去——
他的煙黛一直都瞧不上他,嫌兩刻鐘短,嫌他沒有秦家軍的男寵好用。
他怎麼會沒有秦家軍的男寵好用?他怎麼可能比不過一個男寵!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不能接受!他絕不是兩刻鐘都沒有的廢物,他是太子,他是太子啊!
太子盛怒之下,搗了自己腿間一拳,隨後弓著身子,疼的眉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