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怎麼會不在意柳煙黛呢?那是他親兵的女兒,他一定會照看她,只是楚珩必須承認,他在意柳煙黛遠不如秦禪月,他的所有愛都在秦禪月這裡,所以落到柳煙黛身上的就只有那麼一絲。
這一絲愛不夠濃,也太理智,他總要權衡利弊,將一切算個一二三四,才肯來說上一句話,說出來的多數也是不中聽的,就顯得絕情。
楚珩本是帶著點無奈的瞧著秦禪月的,但是只一眼,就在秦禪月的目光中敗下陣來,他知道她生氣,所以揉著她的腰輕聲哄她,跟她說好話:「我如何能不心疼她?我若是不疼她,怎麼會將她安排給你?她若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我早將人踢出去丟了,非是我不幫她,只是,禪月,這世間人的劫難,都要自己去破,外人插不上手。」
就比如,當初秦禪月殺夫的事,若是秦禪月想不通,不想殺忠義侯,楚珩能非要去殺掉忠義侯嗎?
同理,事兒放到了現在的柳煙黛身上也一樣,楚珩不願意替柳煙黛做決定,他希望柳煙黛自己爬起來,去想辦法解決。
他可以幫她,做她手裡的一把刀,但他不能代替她,去替她砍人。
當初柳煙黛說跟太子之間有私情的時候,楚珩就已經察覺到不妙了,太子這個人是個見了兔子也不撒鷹的主,他連吃帶拿什麼都要,柳煙黛真跟太子摻和上關係,誰都撈不起來她,只能讓柳煙黛自己站起來。
偏秦禪月要撈。
秦禪月撈了不說,還什麼都不搞明白就上手撈,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的深淺,所以後來出事,秦禪月也救不了。
看起來他們好像以短暫的跑路換來了一段時間的安寧,但其實是為後來埋下了更深的隱患。
「柳煙黛的事,最開始就不當讓她不明不白的走。」楚珩握著秦禪月的手,一邊哄她,一邊將人摁到懷裡,道:「柳煙黛的性子太過膽怯,遇上什麼事,她不敢直接翻臉,只會跑,她當時若是能直接與太子言談清楚,縱然再麻煩,也不會比現在麻煩,落了今天這個地步,也有她一部分責任。」
頓了頓,楚珩下斷言,道:「是你太驕縱柳煙黛了。」
秦禪月聽了這一番話,剛被摁在他胸膛前的腦袋又抬起來,眼睛都瞪大了,道:「我驕縱她?我驕縱她什麼?她又做錯了什麼!你當初若是不同意,你當場就說啊!現在這不是馬後炮嗎?」
楚珩微微抿唇。
他當初為什麼沒說話呢?因為他也有點壞心思啊!柳煙黛是搬了石頭去砸自己的腳,但他也是趁火打劫。
想到那些事,楚珩咳了兩聲,不開口了,只把人抱得更緊些。
秦禪月沒意識到這一點,她光顧著罵楚珩,連嗓門兒都不受控的拔高了兩個音調:「你少拿這個姿態來批判她!你以為這是你的軍營嗎?凡事都要來論個對錯?若是真要論,你這個做叔父的就沒錯嗎?當初是你把她養成這樣的!」
楚珩的唇瓣輕輕顫了顫,沒說話。
他接手柳煙黛的時候,柳煙黛已經是個十來歲、待嫁的大姑娘了,他又忙,實在是沒空教導她,若要算起來,他也確實是有一些過錯。
秦禪月越說越生氣,她就煩楚珩這一副「誰搞出了事就要誰自己去收拾」的樣子,她道:「柳煙黛還那么小,她能做錯什麼?你個當長輩的不幫她誰去幫她?」
楚珩想,她能做錯什麼?她能背著你跟太子搞上,她不說你都不知道。
想了又想,楚珩只能承認,慈母多敗兒。
秦禪月和楚珩成婚第一日,倆人說了半天也說不出個結果來,最後,楚珩嘆息認命,道:「莫不理我——明日我去求見興元帝。」
秦禪月這才算是滿意,她不罵人了,只咬著下唇問道:「見了之後呢?」
見了之後,又該怎麼解決呢?興元帝會輕輕鬆鬆放人嗎?他不放,他們又要如何做呢?
楚珩看了一眼窗戶。
月色之下,木窗裡面趴過來了一顆小腦袋,正是柳煙黛。
她旁觀著叔父婆母吵了一架,手指頭抓著自己的裙擺,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禪月也隨之回頭,看見柳煙黛的時候,她的心又疼了一瞬,下意識想過去安撫,卻被楚珩又一次死死抓住了手腕。
他道:「見了之後如何,要問柳煙黛,興元帝此次來就是為她而來,若是她狠不下心,捨不得她的孩兒,就讓她隨著興元帝去,若是她狠得下心,就讓她當一輩子[秦姑娘],別認興元帝手裡的太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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