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爹,以後你就不用干苦力,不用操練,只要教大家讀書認字就可以啦?」
「那倒也不是。」,李澤林笑女兒天真,搖頭解釋。
「操練還是要操練的,畢竟是軍戶,不操練打仗怎麼辦?只不過像是冬閒時修補防禦工事,平日苦力等等活計倒是不用幹了,而且教導袍澤識字,額外還有一份補貼,人還不累,也不會有人欺負。」
「哇,那也挺好的,爹真是太棒啦!」
見女兒歡喜,李澤林笑的真切,只是他沒說的是,除卻以上這些,其實還有個隱形的好處,那就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他雖不是正兒八經的師,可有教導的香火情在,一般事情上,得他教導的人都會對他留有情面,這便是無形好處。
說來自己都是沾了寶貝女兒的光,要不是有她,自己哪裡有這等好運。
有女如此,此生大幸。
朝朝看到邊上三叔也笑吟吟的,忙又問,「三叔,那您呢,我看您也挺高興的,是不是也有好消息哇?」
李澤豐嘿的一笑,點了點朝朝,「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小人精去,三叔這的確也有好消息。」
隨即把事情一說,好傢夥,她三叔真是得了岳丈泰山的利了!
有宋大人親筆引薦信在,給他撈到了後勤書吏的活計,雖然無品級,平日打雜,卻比她爹好多了,不用操練,不用出苦力,甚至不用上戰場,可不是安穩。
接連好消息,朝朝老開心了,當即拍板,「爹,三叔,看在你表現都這麼好的份上,我決定,今晚好好犒勞犒勞你們。」
兄弟倆一愣,隨即李澤林好笑道:「我兒如何犒勞?」
朝朝張嘴才要說,外頭傳來文姨娘的聲音,原來是開飯了。
眾人不好耽擱,畢竟這是落戶在此,全家第一次一起開餐,李澤林也沒繼續追問女兒,反倒是拉著朝朝,同三房四口一起往上房中屋去。
這頓飯其實並不豐盛,畢竟家中無有下人伺候,得虧文姨娘三還有點手藝,這才緊著小羅氏今日帶回的東西置辦了飯菜。
桌上一陶盆的黃米粥,一簸籮的雜麵饅頭,一碟子白菜,一碟子蘿蔔,唯一的葷腥還是小羅氏在軍屯小街雜貨鋪買的一刀鹹肉。
食不言,寢不語,家中落魄,依舊有規。
一家落座,朝朝貼著爹,老太太端碗發話後,一家開動。
流放一路,缺吃少喝,自是缺油水,李澤林心疼女兒,率先給孩子夾了塊臘肉,好吃且挑嘴的朝朝啊嗚咬了一大口。
嘔!齁咸。
朝朝夾著咻的往親爹碗裡一丟,飛快扒拉光碗裡的粥,撂下碗,一抹嘴。
「爹,我吃飽了。」
李澤林詫異不信,還待再勸,朝朝卻蹦躂跳開,「爹,我回屋了,大家慢慢吃。」
上首老羅氏見這孫女難得像樣,點點頭,嗯了聲,揮手打發朝朝,朝朝帶著花花趕緊就顛。
趁著爹吃飯脫不開身,崽得完成自己的許諾呀,她可還沒忘呢!
一人一鳥麻溜摸出大門,直往小街,為免爹擔心一會吃完飯找她,小傢伙顛的老快了。
一鼓作氣跑到白日裡馬嬸嬸做活時提到一嘴的小食鋪,用了兩角銀子,換了人家鋪子裡沒賣光的半拉子豬頭肉,一包油炸花生米,還有一斤此地最上好的燒酒,這個最貴。
大包小包提溜往回的時候,在無人的巷子拐角,朝朝取出沒吃完的桶,還老小心的用庫存油紙包了往回趕。
到家時上房動靜未散,大鬆口氣的朝朝裹著一身寒氣衝進屋,把東西都帶回自己屋裡放著,叫花花守著,她則坐到門檻上,雙手撐臉,等著爹歸。
等天徹底暗下,見上房點起了油燈,朝朝咂摸了下嘴,心說自己倒是把這玩意給忘了,忙點開手環,油燈這種古董沒找到,倒是看到什麼香薰氛圍蠟燭。
瞅一眼,好傢夥,各種各樣還帶彩,老可愛啦,可惜崽沒敢下手,怕爹念經,只撿光不溜丟,白不拉幾,胖墩墩的買了一箱。
才給屋裡點上兩個胖墩墩,上房傳來動靜。
好嘛,終於散場了。
朝朝窩在中廳門後,舉著蠟燭於腹前,趁著爹跟三叔進門來時,她猛地蹦躂出來。
「爹,三叔。」
突如其來的嚇,冷風颳過,配著飄忽的光,李澤林兄弟齊齊倆一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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