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抿著唇把事情壓進心裡,必達了一份外傷噴霧,仔細的給傻爹處理乾淨傷口,費力巴拉的給脫了外衣,才扯過被子給爹蓋上,朝朝轉頭就敲了對屋的門。
一問三叔,李澤豐卻並不知曉具體。
別看兄弟四個同是上營,可因分工不同,在次日入營後,原先的伍號就被更改,他們被各自分配到了不同的地方。
此時的丁庚三十七,除了李澤林就只李澤康。
朝朝長這麼大,與四叔說話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與四房沒什麼交情,朝朝可不認為,自來親香大房的他們會跟自己說實話。
在三叔答應幫她探聽打問的抱歉眼神中,朝朝抿唇回房,看了外屋睡的正香的爹一眼,朝朝抄起花花悶悶不樂的回了裡屋,心裡琢磨著,明個一定早起,必須攔下爹好好問問。
崽是下了大決心的,甚至還叮囑了小藝定了鬧鐘。
只可惜,她低估了大冬天溫暖被窩對她的封印程度,次日一早等她醒來,跑外間一看,爹早沒了人影。
朝朝好氣【小藝,我明明讓你定鬧鐘,你為什麼不響?】
【誰沒定,誰沒響!】小藝委屈,小藝憤怒【早上不知道是誰睡的跟豬一樣,我的鬧鐘都要響破天際,某人倒好,抬手就給我摁了!】
朝朝心虛,【呵呵,那個,小藝對不起。】
【哼,看在你還是幼崽的份上,理智的智能不跟幼崽一般見識。】
朝朝嘆氣,爹沒堵到,怎麼辦呢?
算了,要不然等今晚爹回來再說。
也不知是昨日朝朝的爆發起了作用呢?還是老太太因為奪了李澤林的工,這會子心裡正愧著?
昨晚老太太訓過小羅氏後,今日難得的,這丫竟是沒再鬧么蛾子。
因此家裡出奇的靜,雖還缺柴,小羅氏也只是帶著她的一雙兒女,出門往軍屯裡轉悠去,準備同家裡富餘的人家採買一些過冬。
宋氏也終於得了閒,早上一起來,她便拘著倆兒子在屋子裡讀書,用的是她大哥夾帶在衣裳被褥里的筆墨紙硯、三百千。
見朝朝帶著鳥,溜溜達達的從屋裡出來,宋氏一把喊住。
「朝朝起來啦?來,三嬸給你打熱水洗臉,長茂,把灶上給你妹妹溫著的早膳端屋裡來。」
宋氏有條不紊的吩咐,手裡動作不慢,朝朝就著三嬸打的水舒舒服服的洗刷刷呢,耳畔就傳來三嬸催命的聲音。
「朝朝,今日無事,你大伯母也不指派活計了,正好有空,你先吃飯,吃完了同你三哥四弟一道,咱們今個學學三百千怎麼樣?」
洗完臉,胖爪子正擰著的毛巾呱嗒落入盆里,朝朝連連搖頭,急中生智。
「那什麼三嬸啊,我昨個就跟漂亮小哥哥約好了今個碰頭,有大事商量呢,就不陪三哥四弟了昂,您讓他們好好學,等回頭有空了,我再問他們就是。」
朝朝放話就跑,速度之快,鳥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宋氏更是錯愕,指著大兒正端的盤子喊:「早膳,早膳還沒吃呢!」
朝朝那是生怕被她三嬸逮住去讀書,早膳什麼的根本不重要,丟下句不餓,小身子如旋風般刮的沒影。
屋內坐在炕頭捧書的長英,聽到動靜,透過窗戶看到外頭歡脫奔遠的模糊小背影,心裡忍不住的羨慕。
他也好想同四姐姐一起赴約啊!
話說朝朝,成功逃出門後心裡美極了,豪氣的給花花餵了把瓜子,抓出張濕巾仔仔細細擦了手,取了瓶鈣奶配著巧克力,不聽小藝念叨滿足的幹完早飯,溜溜達達的就到昨日與齊暮安約定好的東邊屯尾大樹下。
脖子上掛著炎石的朝朝並不冷,卻還是領著花花尋了個背風的地方,一人一鳥窩在樹下,掐著時間等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寒風裡都是某隻破碎的聲音。
「說好的辰時末左右在此碰頭的呢?這都九點半了,都超過半個小時,咳咳,一刻鐘啦!小哥哥為嘛還沒來?」
第65章
揭皮
小藝風涼心起,幸災樂禍故意嚴肅道:【許是天冷耽擱,許是有事,許是煩你。】誰知道呢。
朝朝不知小藝腹誹,聳聳肩,認命繼續,【行吧,那我再等等。】
就這麼著,朝朝又耐著性子,雙手操著袖筒農民蹲,地上積雪都快被她踩化了,眼看一個小時都過去了,人竟然還沒來,朝朝急了。
畢竟她也不是什麼有耐心的小孩。
漂亮小哥哥不會沒等到她,自己先上山去了吧?
朝朝霍的起身,抓起懷裡昏昏欲睡的花花往天上一拋。
「花花,去山上找找看,小哥哥是不是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