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跟又從天明跟到了暮色,從綠意盎然的生機,跟到了一片荒蕪的礫土之地。
此時他們身上乾糧基本告罄,因沿途跟蹤須得小心謹慎,無法補給,眼看食水皆空,本就集聚怨氣的一眾爆發了。
「他娘的,這鬼日子何時是個頭?老子餓死了,老子要回去!」
「有些人啊,小小年紀就會逞能,自以為能耐,帶著兄弟們受苦,這群金狗一看就是尋常巡視,並未有任何異常,可偏要跟,眼下走到這般田地,無水無糧,難不成要我等兄弟都折損在此?」
一聲一聲,此起彼伏,很是難聽。
宋虎看看這些五大三粗的兄弟們,再看看邊上捧著紙筆默不吭聲的頭,宋虎心裡嘆,蹭過來小心翼翼。
「頭兒,你說,前頭那些狗東西是不是發現咱一直跟著,所以故意遛彎耍咱們玩?要不咱還是回吧,您看呢?」
齊暮安一身好武藝,耳力靈敏,自是把所有牢騷聽在耳中。
他也不做聲,收了剛剛記錄的紙筆入懷,起身走到後方圈著馬匹之處,尋到自己的馬,取下掛在馬鞍山的包袱,將小媳婦準備的壓縮餅乾取了一包塞給宋虎。
「拿去,此物飽腹,一人分一塊。」
早也已吃完隨身乾糧的宋虎,聞到油紙包里的蛋奶香氣,忍不住吞咽下口水,嗯嗯點頭接過。
暗中從包袱里抓了一把水凝珠的齊暮安又朝宋虎伸手,「將你水囊給我。」
宋虎不解,「頭,你要水囊作甚?」,手卻很誠實,解下自己腰間水囊就遞了過去。
齊暮安接過,淡淡言,「不是說沒水了麼?我去尋些,你們戒嚴,盯好目標。」
眼見齊暮安提了兩水囊要走,宋虎一把將其攔住。
「頭,您別忙,前頭奎子去探過了,此處無水,尋也不見,您還是別白費……」
「無事,我動作快,跑遠些就是,你去吧,好好守著,不可懈怠。」
懶得多解釋,在宋虎再開口時,齊暮安身影眨眼消失。
宋虎手捧壓縮餅乾,忍不住贊了聲頭兒功夫真俊,轉身回來,老老實實捧著油紙給兄弟們分。
「來來來,一人一塊。」
等所有人得了,捏著小小一塊餅乾,起先眾人還調侃打趣來著。
「我說小虎子,有好東西也不早點拿出來,你小子不老實。」
「小虎,你丫真摳,巴掌大的玩意,且就一塊,還不夠老子撒牙縫的。」
發餅乾的宋虎沒好氣的白了眾兄弟一眼。
「有得吃就不錯了!東西可不是我的,要是我的,我才不給你們吃呢。這些是頭兒的乾糧,叫我分給你們的,這會頭還獨自一個給咱們尋水去了。」,
「嘿,要他假好心!」
「都是爺玩剩下的手段。」
「就是,就是……」
發餅乾的宋虎手下一頓,也惱了,「你們可閉嘴吧!」
在眾人詫異他為何突然翻臉的時候,就聽這瘦小卻精明的傢伙兇巴巴的。
「你們也別太過份了,頭兒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不就是壓你們這些老油條頭上,不就是年歲小了點麼,你們不服氣,理解,卻也不能太過份!
說什麼這是你們玩剩下的手段,要是真誠心,怎不見你們拿自己的好東西出來分?不見你們想法子去給兄弟們尋水?
光嘴皮子厲害有屁的用!
你們自己個摸摸自己的良心,頭兒除了年歲小外,論起別個,哪點比你們差?你們自己說。」
眾人……
許是被戳到痛楚,許是也知自己先前無理取鬧,眾人啃著餅乾再不說話,而後發現,手裡這餅乾不僅香甜可口,帶著鹽味,竟還異常飽腹,是個好東西!
眾人心中忍不住心虛,嘴巴卻更快。
就在一眾吃的香時,盯梢之處人影攢動,宋虎一眾俱都一凜。
「不好,金狗要走,兄弟們,速速收整。」
霎時間人員齊動,翻身上馬。
宋虎眼看急了,「頭還沒回。」
邊上副夫,一慣冷眼旁觀不愛言語的壯漢孔壁見狀,一把拉住宋虎。
「來不及了,夫長不是讓我們好生跟著麼,留下暗號,以夫長能力,自會跟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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