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幾步,隔著外頭甬道上的火盆光亮,羅蒙湊近過來想看看二人身上的傷口,才一湊近,一股刺鼻血腥直衝腦門,羅蒙嫌棄的後退兩步,抬手扇了扇。
「什麼味呀!」
獄卒忙的上前,點頭哈腰的解釋,「大人,地牢不通風,味道難免重了些,要不然您到外頭候著,這邊小的來?」
獄卒抓起鞭子要動手,羅蒙抬手制止,「不必了。」,只是捂著口鼻的絹帕按的更緊了些,看到邊上專門浸泡鞭子的木桶,羅蒙勾了勾唇角,抬手嫌棄的往受困的翁婿二人一指。
「將他們潑醒。」
獄卒聞言點頭,二話不說的應了,放下鞭子,提起裝滿鹽水的木桶就朝著被吊的二人潑去。
只聽嘩啦一聲,許是鹽水刺激傷口之故,翁婿二人齊齊一個激靈,倒吸著涼氣醒來。
緩了片刻,看清眼前來人,奄奄一息的李澤林還未開口,滿身是傷的齊暮安卻劇烈掙紮起來,瘋了一般的要朝著羅蒙撲來。
鐵鏈叮噹響,十字架都在劇烈抖動,只可惜長度有限,齊暮安再厲害再掙扎,也只能頹然的停留在羅蒙眼前一尺距離無法寸進。
齊暮安身上青筋鼓脹,蓄勢待發,身上的傷竟沒能讓他疲憊,反倒是目次欲裂的瞪著來人嘶吼著。
「是你,是你對不對,你到底是誰?為何無限於我,要至我們父子於死地?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
時至今日,覺得這翁婿乃至全族必死無疑的羅蒙也不怕了,將斗篷緩緩揭下,露出真面。
齊暮安眯眼,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羅蒙倒是有些詫異。
自己雖然懷恨在心一直想對付他們,卻從來沒有正面碰撞過,對方該是不知自己才是,結果……這不對呀!難道?
羅蒙謹慎,所想便問了出來,「齊國公,你知道是我?」
齊暮安卻一改剛才暴怒,冷哼一聲,一扭頭,再不看眼前人不言不語。
偏羅蒙追根究底,反而是不罷休了。
第224章
滅口
「齊暮安你什麼意思?說話!」
齊暮安不理,羅蒙又看向邊上李澤林,李澤林也不吭聲,鳥都不鳥他。
羅蒙氣結,「哼,死鴨子嘴硬!你們是怕了是吧,哈哈哈,絕對是怕了對吧。」
「怕?羅大人,該怕的是你!」
許是實在受不住羅蒙肆意癲狂的取笑,齊暮安狀似忍無可忍的說了這麼一句,卻不想直接觸犯到了某人神經,羅蒙一凜目光帶煞。
「你什麼意思?齊暮安,榮國公,眼下是你與你的好岳父身陷囹圄乃階下囚,不是本官,本官有什麼好怕的?」
「呵,羅大人,你若是不怕,為何處心積慮設計陷害針對我們父子?」
「你怎麼知道是我……不對,陷害?誰說的?」
「羅大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當真做的天衣無縫?」
「什麼意思?」,齊暮安的態度讓羅蒙一驚,下意識回想往先種種,不敢錯漏,確認沒什麼異常,羅蒙哼笑。
「齊暮安,你眼下不過是假壯聲勢罷了,你能知道什麼。」
「羅大人,在下所知的可不少,以前不敢確認,眼下看你在這上躥下跳,我可確信,極北之事跟你脫不開關係。」
一上來就直指要害,羅蒙大驚,根本不認。
「榮國公,胡亂攀咬可不是大丈夫所為,我羅蒙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誣陷。」
「這話羅大人你自己信嗎?若是你真站得直,那為何今晚會出現於此?羅大人,我手裡是有證據的。」
「不可能!」
一聲證據,猶如炸雷,炸的羅蒙瞬間變臉,有些話不過腦子的下意識就禿嚕了出來。
「當初我處理的很乾淨,你的府邸書房乃至文定伯府,我也已派人來回仔細搜檢過,根本什麼都沒有!」
「我又不蠢,明知要害,我能放府里?不可以交託別人保管?」
「交給別人保管?那麼重要的東西?不,不可能!」
「呵,這世上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如若不然,羅大人以為,為何到現在我們父子寧可遭受毒打都不鬆口?」
看著齊暮安淡定模樣,羅蒙恨極,心中大罵可惡!
一想到明日就要三司會審,萬一叫他們當堂說出些什麼,交出所謂證據,到了那時哪怕三司都是世家之人,自己怕是也落不到好。
畢竟那些人知道自己叛敵賣國可能不說什麼,可要知道自己獨占金礦……
不不不,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時間,羅蒙再看向齊暮安與李澤林二人的目光都帶著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