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知道蘇笙笙得了二百多兩銀子,心中難免會有些想法。
然而,當他們看到蘇笙笙竟然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都感到詫異。
青檸雖然聽從蘇笙笙的話,但心中卻憋悶地只撕手帕,覺得一口氣上不來。
祖母強穩住情緒,說道:「笙丫頭,你不必如此。祖父祖母還在呢,看誰敢來分家?」
蘇笙笙福身行了一禮:「祖母放心,笙兒心中有分寸。」
情況急轉直下,又是分家,又是分銀子,眾人都凝重了起來。
等在青幫檸語把箱子搬來打開,屋內一下寂靜無聲。
蘇德庸興奮地跑上前點數。
然而,當他發現銀子數量不對時,立刻氣急敗壞地看向蘇笙笙
「不是二百二十兩麼?怎麼就只剩下一百零五兩了?你竟然花出去這麼多?」
不僅是他,連大夫人也吃了一驚。
見眾人無心用飯,蘇笙笙便讓雲香雲意把桌子上的菜撤下。
她分開擺放好銀錠,開始分配。
「這六十兩,是家中女兒的罰金。」
「什麼罰金?」這回是二夫人滿目不解的問出聲。
蘇笙笙挨個將五兩銀子放到蘇元菱、蘇念薇、蘇文倩及青檸、檸語、雲香、聽晚等六人身前。
大夫人恍然明白過來:「笙丫頭是說,南陵律法規定女兒家必須在及笄當年嫁人,否則處罰金五兩的事?」
其他人才想起,南陵這一律法。
他們還沒從身份轉換中回過神來,都忘記了女子被退婚後,短時間內找不到婆家,就得交罰金的事。
也是這一路上的意外太多,他們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事。
蘇德庸可不管什麼罰金不罰金的,一看到蘇笙笙把五兩銀子擺在蘇文倩身前,立馬就拿了過去。
蘇笙笙也沒管他要回來,繼續往下分配。
「大嫂五兩保胎,二哥五兩家用,在青管家各五兩家用。」
有管家和在青的份兒,蘇德庸這次倒是沒多嘴。
因為一路上的花銷都是管家和在青變賣了家產來的。
岑氏要保胎,幾房中唯獨二房沒有女孩,單給五兩也合理。
蘇德庸便算開來,想著一會到自己手裡還有多少。
此時一百零五兩已經分掉六十五兩。
數著僅剩的四十兩,蘇德庸有些生氣。
再聽蘇笙笙說她拿七十兩銀子買了間鋪子,他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
「什麼?你竟然連商量都不商量,就拿出七十兩買了鋪子?」
大夫人也是一臉錯愕。
昨日才聽說得了賞金二百多兩,誰知蘇笙笙手腳這麼快就花出這麼一大筆?
但她很快平穩神色說道:「我們女兒家的確實不好拋頭露面,買了鋪子收些租子也好。」
蘇德庸卻轉而埋怨起蘇景山:「花這麼多錢買了鋪子,我怎麼都沒聽三哥說?要不是我今天提起來,就都拿去給笙丫頭做嫁妝了吧?」
其他女孩聽到這不由心思幾轉。
大夫人看老夫人氣的直錘心口,也就沒敢再說話。
蘇笙笙用眼神止住父親的動作,環視一周,從錢箱子裡拿出一張過契文書。
蘇德庸上前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你怎麼把這鋪子全給了外人?」
大夫人原還鎮定,一聽到這,也不由站起走過去看。
只見上頭只落著在青、青檸、檸語三人的名字。
她當下也變了臉色:「笙丫頭,你怎麼都不跟我商量下?」
青檸幾人並不知道這事。
下午蘇笙笙與孫老先生過戶契書時,她們正在忙著搬箱子。
原本她們見小姐被逼著拿出銀子還鬱結於心,此刻一看蘇德庸氣得快撅過去,不由眉開眼笑起來。
她們的,就是小姐的,還是小姐有先見之明。
其實蘇笙笙倒不是真的料事如神。
只不過前世家族企業給她的慘痛教訓,讓她不由在最開始就做了此等分割。
四夫人可耐不住了:「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蘇家輪到一個外姓女做主了?」
蘇笙笙平緩道:「祖父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在青他們變賣了家產,我們也當有恩報恩,有債還債才是。」
青檸一聽,頓掃鬱氣,把腰挺直了。
然蘇德庸可不是記恩的人:「買田產的錢哪來的?還不是蘇家的,別想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