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琅玕殿。」應津亭接著說,轉身又走。
這就是不繼續散步的意思了,雲清曉鬆了口氣,也不嘀咕應津亭剛才的用詞了,愉快地跟上去。
回到琅玕殿,這次雲清曉沒再問過應津亭,自然而然就在矮榻上坐了下來,然後很不客氣地昏昏欲睡了。
應津亭隨手翻了翻午前被雲清曉置之不理的《論語》,又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手指。
雲清曉一直睡到晚膳時間才醒。
關於晚膳,書喜揚聲稟報得了許可之後,小心翼翼步入主殿來到應津亭面前,問是否仍然按午膳八十八道菜的規格,應津亭說了不用,如無特別下令,膳食和這之前一樣即可。
而應津亭話音剛落,一道老當益壯的聲音就爽快地笑著插入進來:「陛下若是喜歡,頓頓八十八道菜又如何,咱們大宛的陛下當得起,國庫也供得起。」
坐在桌案後的應津亭抬眼看去。
本來還在矮榻上半睡半醒的雲清曉愣了下,見那大太監書喜更加恭順了的模樣,想了想也站了起來,老實往矮榻旁邊的柱子邊一站,打算當個人柱子降低存在感。
來人是攝政王秦王。
琅玕殿作為皇帝寢殿,已經到了後宮的範圍內,位於與前朝邊界處,雖然應津亭這皇帝的後宮空置,但畢竟還有從前平德皇帝的妃子、應津亭的生母宋太妃在,即便連宋太妃也沒住在宮裡,這秦王來得也終歸不合禮制。
何況他還未經通傳就直接進了主殿,一派比主人還東道主的作派。
說完了,他才「後知後覺」地對應津亭這皇帝行了個禮,笑說:「臣關懷陛下心切,又見琅玕殿的大太監沒在外面,便情急沒經通傳擅入了琅玕殿,望陛下恕罪。」
應津亭笑了下:「秦王說笑了。不過朕挺好的,不知道秦王是因何事,竟擔憂到這般情急程度?」
書喜老老實實輕著腳步退出了主殿。
秦王也笑得和藹:「陛下不是稚子了,本不用臣這般越俎代庖地擔憂,只是聽聞陛下今日一早突然出宮去了國子監,還從國子監帶回了那靖安侯府體弱多病的二少爺做御前侍衛……這便是雲家的清曉了吧,瞧著的確有幾分文弱。」
秦王說著看向了一直沒吭聲的雲清曉那邊。
雲清曉斯斯文文唇角微彎,一副老實樣,作揖道:「參見秦王。」
秦王擺了擺手:「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