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眼睛一亮:「進城?!」
「進城好!我們和他們拼了!換一個不虧,換兩個血賺!」
「換什麼換?你們的命難道不比敵軍值錢?」俞書禮嘆了口氣:「往日我總讓你們多動腦子,勤思考,現在看來,依舊沒什麼進步。」
眾人訕笑著撓了撓頭。
「此事,聽我的,誰都不許輕舉妄動。」俞書禮眼中仿佛流淌著璀璨星河,「我們一定可以毫髮無損地回去。」
「小小榮城,不論他背後是誰,都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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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城之內。
「找到人了嗎?!那麼個大活人,怎麼能在陸圻山離奇失蹤?」身著戎裝的西昭將領面色焦躁地責問下屬。
那士兵瑟縮著腦袋:「屬下派人尋遍了那火炮轟打的山脈附近,並無活物存在的痕跡了。許是……許是那俞書禮早就被炸成了飛灰了……」
「胡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能托大,再給我去尋!若是讓他跑了,我唯你們是問!」
「是。」
「城內百姓情況如何?」
「大家都知道此仗我們必勝,大家對呂將軍您有信心,所以生活不受影響。」
那姓呂的將領這才終於一笑:「那是自然。那俞書禮到底年歲小,精通打仗又如何?殊不知,打仗比的更是頭腦。他一個莽夫,炸死也是活該。」
此人名叫呂放,西昭名將,擅長用兵法,主打一個心狠手辣,不惜犧牲自己人也會誘敵深入,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他正是這榮城的守城將領。
俞書禮從前沒在戰場上吃過虧,這回倒是確實栽了個跟頭。
但問題不大。
養了兩日傷,俞書禮帶著尚可行動的士兵們竄出了山洞,剝了幾個西昭百姓的衣衫,將人捆好又換上衣衫之後就大搖大擺從鄉下進城了。
這山洞是在山城這邊過城門,走的是西昭自己的地段,因而審查並不嚴格。
俞書禮長得俊俏,身邊幾個護衛面相又老實,城守看了眼便覺得應當是誰家的小公子貪玩跑出去了,看到戰亂才害怕了躲回來。
「快進去吧。」那城守盤問完,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就好心勸道:「如今世道亂,小公子可別亂跑了,白讓家中人擔憂。如今咱們呂將軍在,要不了幾日,那些大梁軍都得死的乾乾淨淨的,到時候咱們再奪個幾座城,好日子就來了。」
俞書禮眼珠一轉,按住身邊想要說什麼的護衛,笑著稱「好」。
走了兩步,那些不滿的「護衛」才嘰嘰喳喳吵開了:「這些西昭人,當真是沒一個好東西!那些城池是他們的嗎?!整日想著要搶還這樣囂張。」
俞書禮勸慰道:「這世上本就不是所有人都愛好和平的,這就是軍隊存在的意義。國力弱,就會被欺凌,故而想要被人尊重,就一定要咱們自己站起來才行。」
幾個士兵們撐著頭若有所思,面上有些無措的失落。
「等著,爺帶著你們搞事情去!他們對咱們的城池感興趣,本將軍對他們的城興趣也不小。」俞書禮擺了擺手,眼睛發出狡黠的亮光,環顧一周之後,就帶著他們大大咧咧往那處敵人最想不到他們能在的地方去了。
代蒙一笑,望了一眼俞書禮手指的方向,跟著道:「將軍放心,這次定能叫您盡興。」
俞書禮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他相信代蒙的能力。
此人見第一面的時候,他就知道不是庸才。
如今他不過是需要一個機會。
俞書禮不介意做這個伯樂。
眾士兵先是覺得不可置信,覺得俞書禮實在膽大,隨後卻緩了過來,會心一笑:「得罪了小將軍,有他們好受的了!」
「就是!他們還把他們那個勞什子呂將軍奉若天神,殊不知,咱們俞將軍才是真正打仗的神!」
半日之後,人稱固若金湯的榮城糧倉被偷襲了,戰馬一半拉了肚子,一邊扯著韁繩跑路了,連帶著一群養馬夫和糧管受了罰。
大火火燒連營,驚呼聲鋪天蓋地。
整個榮城兵荒馬亂,四處在追捕一個帶著數來個家僕的少年。
而這個少年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滑溜的像條魚一樣,禁衛軍巡了一圈城,都找不見他們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