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床上後,賀庭還不忘自己前面打了對方一耳光,他捧著枕邊人的臉認真看了看,愧疚問:「疼嗎。」
「不疼,沒感覺了。」容臣握住對方一隻手,「可以跟你商量個事嗎。」
「什麼。」
賀庭想把手抽回去,容臣立馬抓得更緊了,「以後不喜歡的事情可以直接說出來嗎。」
「……」
「這一點都不難。」容臣有點迫切,「你可以直接說的,像前面那樣。」
賀庭心裡暗嘆了口氣,「好吧。」
「那你還有什麼不喜歡的,除了剛剛那樣。」容臣立馬追問。
「想不起來了。」賀庭說,「遇到了再說吧。」
容臣明顯不信,「你敷衍我的話不要說,這是我不喜歡的。」
「……」賀庭被對方的幼稚整得有點進退兩難,於是他認真思索了一下,「我不喜歡冬天。」
「為什麼。」容臣支著胳膊側躺起來看著下方人問。
「因為很冷,我的手會很痛。」賀庭很是認真陳述解釋說,「在服刑的時候,冬天染布也要碰冷水,留下了一點毛病。」
容臣原本緊緊抓著對方的手立馬鬆開了一點,他強憋回眼裡打轉的淚水後又問:「還有嗎。」
賀庭想了一下,「不喜歡別人用沾有水的手碰我,紫色類的蔬菜也不喜歡,還有……」
「什麼?」容臣感覺對方有點不好直言。
賀庭聲音弱了一點:「我不喜歡側躺式的體位,很痛。」
「!」
「可以了嗎,我說完了。」
「你沒說完。」容臣固執道,「你還有很多沒告訴我。」
賀庭盯著對方的眼睛看了一下,才說:「我不喜歡別人太了解我。」
「……」容臣語塞了一下,才牽強解釋說:「我沒有太了解,我是……一點也不了解。」
「那這樣剛剛好。」
容臣又要展開話題:「以後不喜歡什麼也都可以直接拒絕。」
「我知道了。」賀庭無奈失笑。
「但是不能拒絕我,我永遠是你的一部分,寬容我也就是寬容你自己,可以嗎。」
賀庭只當對方在開玩笑,但他有點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是我的一部分?」
「因為你是我的全部…if。」容臣一本正經道。
這前後沒有任何邏輯聯繫的話術並沒有說服賀庭,但他還是很隨和的點頭了,「你說是就是吧。」
「……」容臣覺得對方根本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我給你買台車吧,上下班外出方便一點。」賀庭岔開話題說。
「不用,我上班通勤才五分鐘,我爬過去都比開車等紅綠燈快。」容臣感覺自己又被敷衍了有點不高興,說話也換了口氣。
現在他們住的這房子也是賀庭親自幫他找的,原本這小區都沒有空房和單房出售了,只有一戶連著同層三套一起賣的,賀庭最後就三套都買了,這通勤之近的程度就是站陽台上就能看到馬路對面的警局。
賀庭:「這麼大個人沒車像什麼樣子。」
「我上班開你買的車不得被領導批評死,哪有人民的公僕開保時捷的。」容臣嘀咕道,「除非你給我買自行車差不多。」
賀庭本來就是看對方不高興了才想送點東西哄哄這小子,結果還撞了死胡同,「那不買那麼貴總行吧。」
「算了,別浪費錢,你的錢又不是地上撿的,還是留著以後給你那個弟弟養老吧。」
「我不是說了有一半遺產是你的嗎。」
「不要。」容臣翻身到床的另一邊,「你死了我也跟著去死。」
賀庭拍了對方結實的肩背一下,「別說這種話,我不喜歡聽。」
「……」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什麼我前面不是說了嗎。」容臣揪著被子,「我想要你不喜歡什麼就說什麼,想拒絕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