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沒了封口貼,容臣總算能大口暢快的呼口氣了,因為中槍後失血過多再加上背部嚴重發炎,他們僅僅給自己做了保命措施,容臣現在除了還有點活氣在,狀態其實還是在瀕死線上。
他看了被綁在一邊的容薇,她肩上的有一大片血跡,看血跡走向應該也是槍打,不過她現在正處於昏厥狀態。
「你有什麼事。」容臣氣力羸弱問。
「來通知你,快要上島了,你既然醒了,最好是能在三個小時內吐出怎麼走出南海的路線。」
容臣疲憊一笑,「你怕走不出去?」
「……」付文擇不否認。
「如果我不說,這趟就是有來無回,格蘭特自己都不敢來這裡取貨,他到底怎麼說服你,讓你一個人自己來的?」
「這是我的事。」
「他拿你試水呢,你以為他不知道你也想半路私吞的心思嗎。」容臣聲音疼得忽高忽低的,「與其找到那批d品後一起被殺死,不如你現在放了我們一起逃,付文擇,這是你最後活命的機會了。」
「少挑撥離間。」付文擇又用封條把對方的嘴封了上去,「我對那點東西不感興趣。」
付文擇隨後又給他打了一支藥,大概是清醒劑之類的東西,不過容臣這會疼得眼睛都合不老實,打不打這東西他也睡不著了。
被拖出甲板後,容薇短暫的醒了一下,兩姐弟對了一下眼神,不得不有點互相埋怨的恨氣在。
已經入夜了,這個點做什麼事看起來都像穿了隱形衣一樣讓人覺得倍感安全。
「付哥,他們就不用帶下去了吧。」唐皮請示付文擇說。
付文擇想了想,「帶著吧,萬一跑了也不好說。」
於是唐皮就令兩個人把這兩姐弟一起扛下了船,在島上行走了將近一公里後,他們來到一座像是養蜂場的地方,付文擇根據格蘭特給的照片指示帶著幾十個人找到了一座地下室通口。
撬開通道口,一行人井然有序的鑽進了將近十米深的地下室里,付文擇讓人開了照明燈,等整個黑黝黝的地下室被白色光源填滿後,塞在他們眼裡的,是整整齊齊碼放著的上百個封存箱。
不出意外,這些就是容宵生前準備從南海輸入中國的那批d品了。
付文擇眼睛瞬間就亮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的那兩姐弟感嘆道:「你們大哥真是死得太早了……」
他過去摸了摸箱子,又迫不及待讓人撬開上面的鎖釘,箱蓋被拆下來時,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伸長了脖子,想一睹這藥中黃金的真容。
但當付文擇拿走箱子裡的隔潮布時,箱子裡並沒有什麼藥中黃金,有的只是一顆綁著計時器的磚頭,他定睛看了兩秒鐘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緊接著旁邊兩個封存箱也打開了,裡面的東西也是一個磚頭綁著個計時器。
這時旁邊的打手忽然大驚失色大喊道:「是,是定時炸彈!」
付文擇這才意識到被耍了,看著計時器上的時間倒數還剩不到兩分鐘,他臉色驟然刷白,「撤,撤!」
一時間所有人都慌了神,蜂湧一般爭前恐後的擠在那狹窄的出口前,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的容臣容薇也無人理會了。
「姐,姐……」容臣挪了挪身子,盡力靠到容薇身邊,「醒一醒……醒一醒!」
額頭連續被磕了兩下後,容薇總算醒了,她哼了幾聲痛氣,眼珠子掃了四周一圈,明顯沒能反應出來現在是什麼回事。
等她聽完容臣的描述,正準備說點什麼,兩人耳邊忽然鑽進非常急促的滴滴聲,像是某種倒計時進入了最後臨界點。
而付文擇一行人剛剛從地下室里逃出來,他們耳邊就炸開了巨大的爆炸聲,腳底蔓開的震感險些能將人絆倒,他回頭看了一眼,地下室入口已經坍塌了,緊接著又是連續兩聲的爆炸。
此時此刻他才信了容臣的話,他今天只剩死路一條了,不過他不是格蘭特拿來試水的,而是拿來調走火力,墊腳用的。
與此同時,他又想起了還在地下室里的容臣,如果沒有他,他們大概率是沒辦法在海聯嚴打的情況下撤出南海的。
不過這不是最糟糕的,因為付文擇發現更糟糕的已經來了。
肖白竟一行人將付文擇這夥人包圍成圈,他在人堆里快速掃了一圈,發現格蘭特並未在裡面時,他心裡暗罵了一聲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