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準備下樓看看,一出門就看到貼在走廊上的一張紙條。
「1F你應該趕不上飛機了,我七點的時候去叫過你了,但是你說起不來,還有你的衣服洗好晾乾在一樓了,洗漱用品在洗手間,早飯在桌子上,我去上班了—容臣。」
看到這張紙條,賀庭才想起來自己今天是要回去來著,不過去紐西蘭的航班就一天一趟,錯過了這班,他只能等明天了。
賀庭簡單洗漱過後想著把衣服換了,但是衣服應該是容臣應手洗的,沒有經過甩干晾乾,所以現在還沒幹透,並且如果不用熨斗燙一燙的話,似乎沒辦法穿出去。
他只能先去對付了兩口早餐,結果吃到一半又聽到後院裡有什麼動靜。
賀庭出去一看才發現是狗把那個籬笆弄翻了,邊牧看到有人來了,立馬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賀庭蹲下身去接住了對方的熱情,他記得這狗好像有名字來著,不過他想不起來了,不過邊牧的項圈上有名字,他便問說:「你叫加貝對吧?」
加貝不能點頭也不能說是,只能低低的嗷叫了一聲表示肯定。
賀庭給它拍去身上的草屑,又順了順油亮的毛髮,「你吃東西了嗎,容臣餵過你了嗎?」
「……汪。」
賀庭沒養過狗,也沒辦法參悟這是個什麼回答,但他還是直接把狗牽進了屋裡,又找出一袋肉乾餵給對方吃。
賀庭似乎聽說過邊牧是犬類中最聰明的品種,但因為太過聰明而導致對人類的服從性很低,而且運動量很大,如果成天這樣放在院子裡好像確實有點難以滿足狗的情緒需要,就這麼一隻活物,生活里的一半心思都得在放在它身上,容臣想通過養寵物來填補生活中的陪伴空缺,這看來似乎確實是很可行的。
餵完東西後,賀庭又把狗牽回後院去,但加貝誤以為賀庭要跟它玩,就一直繞在他腿邊蹭來蹭去的。
賀庭沒頂住邊牧的熱情邀請,他擅作主張拿了容臣的一身衣服穿上就牽著狗出去了。
在此之前,賀庭也不了解遛狗是個什麼溜法,好像就是一直停停走走而已,不過這個過程可以發現很多平時不會特別注意到事情,比如剛剛修剪過的綠化帶在陽光的熱敷下散發出濃郁的植物芳香,這種氣味賀庭很喜歡。
途徑一個廠家倒閉的活動地攤時,加貝停留在幾隻做工很劣質的彩色布偶前怎麼也不肯走,賀庭想著好像狗也會有這種玩具情結吧。
「你想要這個是嗎。」賀庭蹲下去拿了一個穿著綠色花褲衩的粉色海星問邊牧說,「eF給你買好嗎。」
加貝兩隻原本垂著的耳朵瞬間立了起來,還原地轉了一圈。
但是賀庭摸了摸口袋才發現自己沒帶錢包,於是只能牽著狗折返回家去。
結果到家了又發現門鎖上了沒鑰匙進去,賀庭站在大門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不得不打電話給容臣。
容臣意外於賀庭竟然還沒有回去,但他又說:「還有一個小時才下班,你等我下班了再回去開門吧。」
「那你先上班吧。」
「或者你可以打車來單位找我拿。」
「我身上沒帶錢。」
「那,你先過來,下車我再付就行了。」
賀庭連打了兩輛車才碰到可以讓寵物上車的計程車,在車上他擔心狗嚇到司機,只能抱在腿上,抓著狗嘴筒子不讓它吱聲。
結果來到警局後,容臣一看就馬上把狗訓斥了一遍,因為它把賀庭弄得沾了一身毛,加貝根本聽不得這種話,又趴在賀庭的鞋子上哼哼唧唧的。
「你別說它了,它換毛不是很正常嗎。」賀庭不忍道,「別對它說這麼凶的話,它聽得懂的。」
容臣就怕它聽不懂呢,「f怎麼有空帶它出來。」
「隨便逛逛。」賀庭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鑰匙。
容臣又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賀庭的臉色,「我還有半小時下班了,要不……等我下班一起去吃飯吧。」
「……」賀庭想了想,「去食堂吃嗎。」
「不了,食堂你吃不慣的。」
「沒關係,吃一次……也沒關係。」賀庭錯開對方的目光,只看腳下的邊牧。
容臣於是把這一人一狗帶進了警局,讓他們在局裡羽毛球場邊上的涼亭里坐著等。
最後半小時過得很快,容臣還提前翹了幾分鐘過來,他到涼亭那時,賀庭正在跟加貝玩撿樹枝的遊戲。
他沒有馬上走近過去,而是立在涼亭的粗柱後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