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這個結果似乎比分手要好很多,原晢心想。
他並不想和裘時分手。
他從來沒想過要和裘時分手。
但是,他確實說謊了。
裘時不喜歡說謊的人,作為懲罰,他接受被拆掉。
「好。」原晢繃緊了肩背,在加快的心跳聲中下意識仰起頭,主動往上送了一個吻。
「今晚……」
「要拆麼?」
第58章
原晢的高溫當晚就退了, 可這個姓裘的還是逼著他喝了整整三天的十全大補藥。
並在他每次睜眼的時候第一時間確認:「知不知道現在和誰躺一張床?」
「知道我是誰麼?」
「嗯哼?」
答對有親親獎勵,答錯有親親懲罰。
原晢總是在夢裡被這個姓裘的親醒,然後抓起來餵藥, 吃飽了再塞回被窩睡大覺。
大概是怕原晢燒糊了, 裘時一直守在他枕邊, 寸步不離, 並侵占了大半個床位。
時不時還會凶他。
比如, 那天出現在會場的職業女性分明只是公司HR, 公司有責任保護員工的合法權益,尤其是名譽權, 侵害員工名譽權的人必須要接受懲罰。
又比如,那枚消失的戒指總會突然出現在房內的某個角落,還複製粘貼似的成了一對, 只要原晢假裝看不見它們, 某個姓裘的馬上就能變身狗皮膏藥貼上來。
「不是喜歡戒指嗎?」這個姓裘的追著他說,「送你。」
「哥哥?」
「哥哥。」
「哥哥, 不誠實。」
令原晢深感不安的, 還有一直被他藏在行李箱裡的玩偶黑貓。
陪伴他多年的玩偶貓也被某人抓了個現行, 和那副作為生日禮物的貓咪彩繪一起, 全成了他說謊的證據。
供人消遣的證據。
他現在每天都在接受懲罰。
他已經一整周不被允許出門了。
這個姓裘的有家不回, 偏要和他擠在酒店的小床上, 吃他的, 穿他的,睡他的, 還不允許玩偶貓上床,簡直就是個禍害。
原晢只能趁禍害洗澡的間隙抱抱曾經朝夕相處的小貓咪,心有不甘。
不甘的何止這一步。
每每想起那個白送出去的大紅包, 原晢就忍不住嘟囔一句:「騙子。」
某個姓裘的耳朵還特靈敏。
「誰是騙子?」裘時「刷啦」一下就把浴室門踹開了。
「……」
「是誰?」
「……我。」理虧的原晢只能認栽,但這個姓裘的可不好糊弄,裹著半條浴巾就直接瞬移到了他跟前。
「穿好衣服再出來,會感冒。」原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這個的巧克力派他已經擁有好些天了,肌肉線條漂亮,手臂修長有力,與少年期相比更是多了不少誘惑的張力。
原晢本以為見慣黑貓出浴的自己不會再失態,可每次有機會直勾勾地盯著看,他還是會臉紅。
帶著失而復得的心跳。
「抬起來。」裘時捧著原晢的腰腹,把人往床沿上抱,開始處理那堆早已結痂的淤痕。
「什麼農場這麼落後,竟然還要人力除草,我去告他們。」裘時單膝跪在床邊,咬著唇笑道:「真耽誤事兒。」
原晢:「?」
「另一邊腿。」
「嗯。」
「舒服嗎?」
「嗯……」
藥膏明明帶著涼意,可被長指碰到的地方,總會在不經意間燒出一片灼熱。
「怎麼臉這麼紅?」裘時裝模作樣地探了探原晢的額頭,體溫正常。
「又燒起來了?」他笑。
「免費治療要不要?」
「嗯?」
裘時把藥膏丟到一旁,喉結滑了一下,剛俯身偏了個頭,雙唇就被面前的人抬手按住。
原晢遞上插好電的吹風機:「先吹頭髮。」
「不用。」
裘時壞笑著解開腰上的浴巾,開始若無其事地擦頭。
吹風機被冷落在一旁,原晢悄悄移開視線,卻又被這個姓裘的勾了回來。
濕度上升,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霧氣,原晢聽到自己的呼吸明顯變重。
「我幫你。」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