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吹奏極好,悠揚而深邃,是他理想中吹奏出來的曲。
可問題是,這支曲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空......
謝淺來到他身旁,問道:「吵醒你了?」
「慕......兄?」秦什聽到他的聲音後,滿臉詫異,「是你???」
謝淺道:「是我......」
話音未落,秦什一把抓住他,又激動又興奮道:「難怪,難怪......你也是穿越者,是嗎?」
穿越?謝淺沒有回話,他想知道,秦什一直隱瞞他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慕兄,你怎麼不說話了?」秦什看不見他,又聽不到他的聲音,自然慌亂得很。
謝淺問道:「剛才那支曲,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秦什道:「我還記得這曲的名字叫......叫......」
「紅塵散。」
「對!就是這個名字!」秦什不住地點頭,這下更加確信『慕卿』就是和他一樣是穿越進來的了。
聽到秦什的回答,謝淺卻皺起了眉頭,這支曲是曾經秦什醉後哼唱出來的,可那已經是七年前了,他沉聲道:「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嗐!以前的事情當然記得了。」
謝淺呼吸似乎變重了,「你一直都記得?」
「當然。」秦什回答果斷。
他暗自思忖著:穿越者沒有自己的記憶,不就等於白穿越。
聞言,謝淺呼吸一滯,他緩緩掙脫秦什的手,不自覺地退開了幾步,喉間變得又干又啞,他幾乎難以相信秦什口中說出的話。
從始至終,秦什都在騙他......
「誒?」秦什不明所以,他往前摸索著,卻碰不到『慕卿』的身體,慌亂道:「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聽不到回應,秦什慌了,好不容易有個『同道中人』,他什麼都還沒問呢,怎麼人就不見了?
「慕兄,你還在嗎?」秦什往前走了幾步,可還是沒有人。
直到他在庭廊中呆了小半個時辰後,秦什的心沉了下來,莫非在這個時空中,被人發現穿越者的身份就會消失?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秦什心頭一涼,那他豈不是害了『慕卿』?
屋檐上,謝淺遠遠地看著秦什的身影,手中的玉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捏碎,碎片將他的手掌劃傷,鮮血沿著他的掌心一滴一滴落在瓦片上。
......
卯時,天色漸明,城主府中一片哀戚。
從子時起,葉兆君就沒有闔過眼,那怕只有一絲希望,她都不願放棄。
但是,時辰已經到了......
她望向床榻上面色青灰的蕭斂,拿起一旁的手帕擦去他脖頸上的油漬。
待手帕移開後,清晰可見地看見一縷金絲在他頸側閃爍,這是吊著他半條命的關鍵。
可到這個時候了,這縷金絲已經快要沒用了......
沉默良久後,葉兆君最後看了一眼門外,最終還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於是,她將指尖緩緩伸到蕭斂的脖頸上,正要收回那一縷金絲時,門外忽然傳來焦急大喊的聲音。
「謝姑娘到了!」一下人手持禁令,連闖數門,嘴裡大喊著:「夫人,謝姑娘到了!」
守在門外的蕭竟弦沖了上去,「還不請她過來!」
他雖不知道這謝姑娘是什麼人,但從葉兆君和祈偃口中也能看出,這謝姑娘是唯一能夠救活他父親的人。
來不及再多說什麼,蕭竟弦直接衝出門外找那謝姑娘。
葉兆君連忙收回手,她吩咐道:「立即請祈偃過來。」
祈偃在偏房歇息,他自然也是聽到了下人的聲音,在葉兆君吩咐之時便已經來到了門外候著。
很快,謝挽璃一行人便被請進城主府中。
葉兆君見到這麼多人,目光落在兩位女子中,問道:「誰是謝挽璃謝姑娘?」
穆成雪警惕道:「你找我師姐做什麼?」
聞言,葉兆君便知曉誰是謝挽璃了,她說道:「時間緊迫,請謝姑娘借一步說話。」
「你究竟要做什麼?」穆成雪上前一步當在謝挽璃身前。
謝挽璃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道:「別擔心,我去去就回。」
說完,便緊隨葉兆君進入了內院。
「師姐,我陪你進去......」
穆成雪剛要跟過去,卻被門口侍衛攔住了去路。
蕭竟弦上前道:「我們絕不會傷她,你們儘管放心。」
「你是誰?我憑什麼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