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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里意思是任石巍的死,是任家刻意引導的。

楚長明搖了搖頭,輕聲道:「這個,不好說。畢竟一切都太巧合了。」

他頓了一下,又接著道:「恩科在即,這事兒不會鬧大。」

楚延琛點了點頭,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就是可惜了虞三郎,這仕途算是斷了,子瑜若是回來了,怕是要難過的。」

楚長明搖了搖頭,略微有些無奈地道:「家中總覺得子瑜還小,有些事沒和他多說,你二叔性子也是軟和,便將子瑜養得天真了些。經此一事,希望他往後能謹慎些,畢竟咱們處在風尖浪口的,盯著的人,多不勝數。知道你疼他,但又能護到幾時?」

「何況,勞心勞力的,你的身子也吃不消。」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楚延琛,意有所指地道,「榮華富貴都算不得什麼,人在,總能東山再起的。」

楚延琛垂下眼,並未正面回應楚長平的話,他低著看著手中的摺子,心中知道父親雖然並未明說什麼,但是暗地裡卻是盯緊了各方勢力,只怕是父親也察覺出來什麼,才會有如此舉動。

楚長明看楚延琛面上一片沉思,他低聲道:「你要的動向消息,這一兩日我會讓人遞給你。」

「是,謝父親。」楚延琛沉聲回道。

「先回去歇著吧。這案子,明日該結了,陛下等著一份皆大歡喜的答案。謝家早早將太子綁在了船上,算是握著一張王牌,不過成也是他,敗也是他。這一次的恩科考官,縱然換下了虞家,謝家也進不去。」楚長明笑著又低頭飲了一口茶水,眼中帶著一絲銳利的精芒。

「是,兒子明白了。」楚延琛起身,應了一句。

見著楚延琛略微慘澹的氣色,楚長明提了一句:「下次將天樞他們帶上,若是人不夠用,我這兒再給你調一些。」

楚延琛微微一笑,低頭道:「是,父親放心。」

等到楚延琛出了書房的門,楚長明仿佛是想到了什麼,沉默了許久,長嘆一聲。不一會兒,便見著楚大夫人徐氏走了進來,她提著食盒走進書房。

「老爺,你又忘了喝藥了。」徐氏將食盒裡的藥盅取出,放置在楚長明的桌旁。前段日子,楚長明病了一場,或許是上了年紀,這身子恢復得慢了些,這藥便也斷斷續續得喝著。

楚長明笑著接過藥盅,藥是溫熱的,恰好入口。他飲了一口,復又開口問道:「啞先生,可有說什麼?」

徐氏知道楚長明問的是楚延琛的情況,而不是他自己的。她坐下來,面上眉頭輕皺,似乎是在斟酌什麼,半晌沒有開口。

沒有得到徐氏的回話,楚長明放下喝了一半的藥,抬頭看去,見著徐氏面上神情微凝,他心頭一沉,小聲詢問:「懷瑾那兒,可是有什麼不妥?」

「啞先生說,懷瑾會痼疾復發,是動了武。」

楚長明面上神情一肅,他冷聲道:「嚴重嗎?」

徐氏面上帶著一絲愁容,輕聲道:「這次倒是還好,大抵是前段時間在蒼玉山上養得好,加之及時疏導了氣血,啞先生說再好好調養幾日便好。」

聽到這話,楚長明才舒了一口氣,他低聲道:「你放心,明兒我就再調些人過去。」

徐氏看了看楚長明,欲言又止,楚長明同徐氏是少年夫妻老來伴,一言一行,不必說出口,便能明白對方的想法。

楚長明站起身來,他走到徐氏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徐氏的手,道:「夫人放心,楨哥的事,不會再發生的。」

「我這些年吃齋念佛,求的不過是一個平平安安。」徐氏好似想到了什麼,她的眼中微微泛起水光,她輕輕抓緊楚長明的手,「老爺,抽身離去,未嘗不是一條康莊大道。」

楚長明搖了搖頭,他溫聲道:「夫人,我們身在楚家,退不得,離不得,唯有一路走下去。」

「楨哥走後,你吃齋念佛求平安,我心慈手軟求順遂。但是結果呢,」楚長明唇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冷聲道,「結果是狼子野心,累得孩子髒了雙手。」

楚長明的性子其實並非是如今這般軟和,他年少便沒了父母,當時幼弟尚小,旁支虎視眈眈,嫡脈人丁不盛,若不是他果決而狠辣地屠了冒頭的人,殺雞儆猴,他們兄弟倆早就骨頭渣都沒了。那時候,楚家老宅的人,私下裡喊他笑面閻羅。

後來幼弟長成,他又娶了徐氏,有了楨哥,那性子才平順了下來。當年知道過往之事的人,慢慢老死,便就忘了他當初的模樣。

等到楨哥出事,他總以為是年少之時造的殺孽太盛導致的,故而這性子便就更加軟和了。武先生是後來才跟在他身邊,不曾知曉過去,因此總覺得他處事過於綿軟。

只是如今......

楚長明想著前段時間的事兒,又想到楚延琛的身體情況,他的眸色深沉:「我們都還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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