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趙清婉進門的時候,恰好同楚大老爺打了個照面,她急忙喊了一聲。
楚大老爺溫聲笑道:「公主辛苦了。懷瑾身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這段日子需要好好靜養。我就先回去了,懷瑾,交給公主了。」
「是,父親放心。」趙清婉遲疑地看了一眼屋子內的床榻,小聲地應了一句。
她目送著楚大老爺離開,而後邁步走入滿是濃郁藥味的屋子。一眼就看到倚靠在床榻上有氣無力的楚延琛。
趙清婉走了上前,慢吞吞地走到楚延琛的榻前,而後坐在椅子上,她低著頭,並未將目光落在楚延琛的身上,游移不定的眼神不知道要放在哪裡,曾經的溫聲笑語,此時卻是半句都說不出。
楚延琛看著趙清婉低著頭的烏黑秀髮,他勉強伸手撫過趙清婉的鬢髮,卻不想趙清婉下意識地伸手一拍,而後躲開。
這一拍卻是將楚延琛的手甩到床欄處,撞到了那一根雕花床欄,沉悶的聲音嚇了趙清婉一跳,她急忙抬眼看去,就看到楚延琛一聲不吭得微微閉眼靠著。
趙清婉朝著他的手看去,卻見蒼白的手背處此時竟然是一片紅腫,她小心地伸手執起,看著那手背上的紅腫痕跡,她心頭湧上一股自責,復又急忙起身,想要去尋藥膏。
可是人才起身,手卻被楚延琛拉住。楚延琛的手溫度不高,涼涼的,尤其是在這寒意漸深的時節,他手中的溫度更冷了。趙清婉的手是暖和的,像是一團小火爐。
趙清婉轉頭看去,就看到楚延琛沉默地拉著她的手,見她看過來,楚延琛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道:「皎皎,對不起。」
趙清婉聽著楚延琛的話,她心中一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許久,才小聲道了一句:「你放手。」
楚延琛卻是倔強地不肯鬆手,一時間兩個人就像是鬧了脾氣的三歲稚兒,互不說話,卻又互相在意。不一會兒,楚延琛便又低低地咳了起來,他面上的氣色更是糟糕,雙唇失了血色,看著是可憐極了。
趙清婉知道楚延琛怕冷,尤其是此時,屋子裡的溫度也不高,楚延琛僅著單衣,與她僵持著,也不知這是折騰她還是折騰他自己。只是趙清婉看著楚延琛這般模樣,心頭終究是一片不忍。
「我去給你取藥,塗一塗你手背,若不然,待會兒便又有青紫一片了。身上的傷夠多了,就別再添新傷了。」趙清婉惱火地回了一句。
聽到趙清婉的話,楚延琛這才鬆了手,他本是以為趙清婉剛剛要離開,原來是替他取藥膏。
他低下頭,唇邊勾出一抹淺淺的笑。
趙清婉取了藥膏回來,她坐在床榻邊,伸手沾了些許藥膏,而後輕柔地塗在楚延琛的手背上,楚延琛的皮膚很白,剛剛那不過是隨意的一撞,便留下了一片紅痕,此時已然是腫了一片,想來又要是留下一片青紫了。
趙清婉慢慢地撫過楚延琛的手背,而後低低地道了一句:「對不起。」
楚延琛聽著趙清婉的話語,他微微一愣,輕笑一聲,而後回道:「不礙事的。」
這時候,趙清婉才聽得楚延琛出口的聲音是那般沙啞,不若往日裡的清朗,她抬眸看向楚延琛,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擴撒了大半個脖頸的烏紫色傷痕,她抿了抿唇,伸手輕輕地撫過,隨後問道:「是不是很疼?」
「不會。」楚延琛搖搖頭,只是忽然想到剛剛父親說的話,他想了一下,又小聲道,「有一點。」
趙清婉聽到這裡,她不由得氣笑道:「你也知道會痛了,又怎麼敢......怎麼敢以身犯險?」
她不是一個蠢人,或許一開始並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這時候卻也明白過來,這人是將自己當了誘餌,至於其他的計劃是什麼,她沒猜出來,但不外乎就是那些紛紛擾擾的算計。
或許應該說,從一開始,與她成婚以後,某些計劃便開始了。對她的寵愛是計劃好的,同她去蒼玉山也是計劃中的,如今公主救美同樣是一環又一環的計劃。
楚延琛看著趙清婉氣惱的眉眼,他垂下眼,低聲道:「很抱歉。」
到了這個時候,平日裡最是能言善辯的謫仙卻半句辯解都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一切事說清楚,很多事,也說不清楚。
趙清婉見著楚延琛這般模樣,她雖然心中氣惱,可是楚延琛那一臉的蒼白以及眉眼間的倦容,卻是令她無法將滿腔的怒火以及詰問說出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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