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牽著趙清婉轉身走入一條小巷子。巷子幽靜,只是隨著他們的走近,巷子裡的幽靜登時換成了一股詭異的緊迫感。
略微清淺的呼吸在巷子裡浮動,趙清婉微微擰了下眉頭,她察覺到巷子裡隱藏在暗地裡的人。在他們越發靠近巷子盡頭的屋子時,那些呼吸則越發凝重,很快便有人影竄動,驟然出現擋在了他們面前。
趙清婉的面上毫無一絲的懼怕,在看到擋在身前的人時,心中甚至升騰起一絲興奮和雀躍。她握了握手,煞有其事地掃了一眼四周,而後輕聲道:「懷瑾,待會兒我動手的時候,你往後站站。」
楚延琛看著趙清婉面上透出的興奮,想著先前還字字句句叮囑自己『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可是如今她看著似乎不僅是要立危牆之下,更是要打破危牆。
他心頭一陣無奈,嘆息道:「皎皎,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趙清婉低低『哦』了一聲,可是很快便又想起來自己不是君子,笑嘻嘻地道:「可我是小女子啊。」
聽著這一對璧人的對話,那些出來阻攔的人可以確定,這一行人便是來找茬的。他們眉頭一挑,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柔弱而漂亮的人,轉了轉手腕,似乎打算給人一個教訓。
「姑娘家家的,磕著碰著可就不好了。這事兒,還是交給皮糙肉厚的人來做吧。」楚延琛拉住躍躍欲試的趙清婉,無視對方兇狠的氣勢,繼續朝著屋子走去。
身後的妙錦臉色略微蒼白,但還是一臉鎮定地跟了上去。
「動手!」一聲厲喝,那一群擋在前方的人衝著楚延琛他們過來。藏在暗處的人赤手空拳地朝著這一行踏入禁地的人打了過去。
趙清婉輕輕扯了一下衣袖,將楚延琛擋在身後,面上的神情一片嚴肅,只是在她即將動手的時候,忽而間便聽得沉悶的撞擊聲。
啪嗒——咔噠——
仿佛是什麼東西同人的骨頭撞在了一起,發出令人齒軟的聲音,不過是一個照面,對方連攻擊的人的樣子都沒看清,就被擊飛了出去。層層疊疊的人撞在一起,滾作一團,落在了地上。但是這並未能打消他們圍攻楚延琛一行人的舉動。
因為那後邊的屋子裡坐著的可是他們的主子,那一位暗藏勢力的齊家四公子。到底是江湖人,還是講究義氣的,自然,這一名齊四公子御下的手段也是了不得的。
楚延琛並不在意場面的混亂,他帶著趙清婉緩步前行,仿佛是在山野花海中漫步,異常地閒適,溫聲指點著趙清婉:「御下,何為御下之道?便是主辱仆死。明知前方是死路,卻還是義無反顧,便是他們的身後就是他們的主子,他們退不得。至於如何做到?要麼利誘,要麼威逼。當然,皎皎是天家之人,應當講的是君以國士待人。那些小手段,聽聽便也夠了。」
此起彼伏的沉悶的痛哼在巷子裡響起,常旭和重九兩人握著尚未出鞘的利刃,狠厲地將人一一擊飛,猛烈的氣勢,所向披靡,無人可擋。
楚延琛面上一片平靜,他帶著人,一步步地朝前走著,那滾落在地上的人,半分都無法擋住他穩固的腳步。
趙清婉沉默而乖巧地聽著,她看了一眼始終沒有出鞘的兵刃,略顯疑惑地道:「既然是殺雞儆猴,為何不出刀?」
楚延琛看著近在眼前的屋門,轉過頭來,眼神瞥過躺在地上呻/吟的眾人,搖搖頭,道:「皎皎,咱們是來收攏勢力的,不是來收屍的。人都殺了,你往後用什麼呢?」
趙清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她的政治敏銳度是足夠的,但是平日裡,她能接觸到的鬼蜮伎倆那是少之又少。對於寧惠帝來說,帝王走的是王道或者霸道,一力降十會,這些小手段從未同趙清婉講過,也未曾讓她見識過,故而今日楚延琛的講解,仿若是打開了她心中的一道大門。
她有些懵懂,可是卻又有些興奮。
「確實是,不堪一擊吶。」趙清婉見著已然全都倒下的敵人,幽幽嘆了一口氣。她原本以為這些人能夠為禍一方,定然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身手,可是如今看來,卻是一塌糊塗。
楚延琛帶著人徑直推開屋門,走了進去,他搖了搖頭,道:「皎皎,不是他們差,是呈德他們太強了。你要知道,無論是習武還是讀書,需要的都是大量的錢財,要培育出一名頂尖高手,不僅僅需要好師父,好天賦,更多的是充足的天材地寶......你看看那些人,飯都吃不好,又哪裡吃的上什麼天材地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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