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旭搖搖頭,沒有將話問出口,他想了一下,復又開口道:「你是打算讓殿下成為江南道的新主人嗎?」
「有何不可?」楚延琛好整以暇地反問道。
常旭沒想到楚延琛竟然真的是這般打算的,他愣了愣,不放心地道:「你就不怕陛下有意見?」
「到時,木已成舟,公主也是陛下的孩子,不都是皇家的東西,在她手裡和在太子手裡不是都一樣?」楚延琛將目光落在常旭的身上,又笑著道,「更何況,你不是陛下的人嗎?公主不過是分了一部分而已,又不是全吃了,怕什麼?」
常旭怔了半天,心中想著自己的身份,楚延琛竟然會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他心頭略微一震,而後浮起一絲不好意思,這一路上,他都瞞著楚延琛,此刻素來麵皮厚實的他,也生出了一份赫然。
楚延琛似乎察覺到他的想法,輕笑一聲,道:「沒什麼,這事兒,陛下也沒打算瞞著我,若不然便不會派你來了。依著你我的關係,陛下怎麼會不知道我早就猜到了你是陛下的人呢?」
他的笑容慢慢隱去,隨後一臉平靜地道:「江南道的事兒,比較複雜,陛下將你和殿下派出來,便是要我好生輔佐你們,助你們一臂之力。畢竟你是我的好友,而公主是我的妻子。」
所以,他不可能置身事外,縱是明知道這一攤渾水,他撈不了多少好處,甚至可能會惹得一堆麻煩,卻還是要盡心盡力。
「接下來,我們要殺的人會很多,可是這事兒,不能是你動手了,更不能是公主下令。」
聽到這裡,常旭沉默了許久,他皺著眉頭,緊緊盯著楚延琛,而後開口道:「你不能入局,若不然得賠上你的好名聲,甚至是你的命,不值當。」
楚延琛聽得出常旭的關心,他心頭微微一暖,笑著道:「所以,我們收了齊宇飛。」
常旭眼神一亮,是的,他們不動手,但是可以讓齊宇飛動手。反正他要報仇,動手也是必然的事。
「對了,箬江上留在貨船上的人,同閔埕交接上了。」常旭將剛剛得到的消息說出,「圍追堵截的人都被一鍋端了,那可都是齊宇飛的人,還有燕小小也在船上,齊宇飛可是等著呢......」
楚延琛低頭抿了一口茶水,隨口道:「不用擔心,那些人,謝嘉安會處理好。」
常旭聽到這話,他眉心一跳,而後開口道:「謝嘉安?說來,你同謝嘉安到底是有什麼計劃?你將其他人都留給謝嘉安,就不怕他們聯起手來,給你下黑手?」
楚延琛抬起眼眸,驚詫地看了一眼常旭,他是知道常旭與謝嘉安不對付,但是卻不知道什麼原因,謝嘉安其實應當算是一名君子,如若不是生在謝家,或許會成為一名大儒。他搖搖頭,道:「你不知道,世家之間本就是互不對付,所謂的聯手,不過是有共同利益,但是此次下江南,他們可是心思各異,聯手對付我,謝嘉安不會,也不屑做這種事。」
「不過,那謝嘉安是怎麼你了,看你的模樣,似是對他挺不滿的。」楚延琛隨口問道。
常旭不在意地又喝了一口茶水,低聲道:「你知道的,我這人,看人講究眼緣,他就是不合我眼緣罷了。」
楚延琛忍不住低笑一聲,開口道:「你又不是和他過日子,還講究眼緣。我看你純粹是羨慕他在京城受到不少小娘子的追捧。」
常旭面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仿佛是被楚延琛說中了心思,他垂下眼眸,撇了撇嘴,喃喃著道:「都是一群輕浮的小娘子。」
「對了,不是都說江南道的災情疫病嚴重,什麼流民**,我爹當時和我說的時候,可嚴肅了,怎的,到了這兒,我看著是蕭條了不少,但是也沒說得那般嚴重啊?」
常旭的眉眼間帶著一絲困惑以及不安,這是一種對於如今這般安靜的處境的不安直覺,這種安寧感,總是給他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錯覺。
楚延琛轉頭看向窗外,窗外月色朦朧,月輝灑下來,帶著一絲靜好。確實,這裡太安靜了,也太平和了。若不是知道自家的情報是準確的,他都要以為先前的急報,是有人謊報了。
而正是這一種差異感,讓楚延琛深刻理會到來之前父親所言的『朱門酒肉臭』,而那凍死骨怕是在一切收拾妥當前是不會出現的。畢竟,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他沒有直接回答常旭的話,而是輕聲道:「快了,風雨來臨前,總是要平緩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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