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曦搖搖頭,笑著走上前來,道:「南城裡的情況,咱們都聽聞了,可謂是步步艱辛,楚大人辛苦了。」
楚延琛看了一眼到來的三人,他想了一下,開口問答:「虞大人和任大人是去希州城了嗎?」
「嗯,是的。」杜如林開口回道。他自顧自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而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他素來是一個憊懶的人,這一次的江南道之行,對他來說著實是一趟身心俱累的行程。若不是陛下點名,他那父親苦苦哀求,他才不會接了這趟苦差事。
他們杜家素來是走中庸之道,這些盤算的事兒,心中清楚便好,攪和進去得少。
楚延琛沉吟片刻,而後開口道:「若是如此,如今他們應當也與呈德他匯合了。希州城的情況較之南城,應是會更兇險一些,辛苦虞大人和任大人了。」
杜如林喝了兩口茶後,便就開口道:「如今這夜也深了,我先回房去歇著了,奔波了一路,可真是困了。楚大人,身子要緊,你要好生保重。」
杜如林隨口囑咐了一句,甚至不待楚延琛開口,便就開門走了出去。
秦曦愣了下,看了看離開的杜如林,又看了一眼楚延琛,他便也笑著告辭:「那我也先去歇著了。告辭。」
他說得簡練,而後就大步走了出去,跟上了杜如林的步伐。
他們都不是蠢人,自然是感覺得到楚延琛和謝嘉安應是有什麼話要說,這倆都是陛下委以重任的人,他們這些小嘍囉就不多在這兒礙事了,況且,他們也是有自己的事要辦的。
看著兩人急匆匆地離開,謝謝嘉安和楚延琛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便聽得謝嘉安道:「今日閔埕入了齊府。」
聽到這一句,楚延琛點點頭,他是知道齊老太爺回去後不久,就讓人去請了閔埕入府,只是沒想到閔埕會這般乖順地應了。看來.......
「齊奉祥的手中應當還有些東西,可以遏制閔埕,若不然,閔埕不可能會這麼乖乖地入了齊府。畢竟上一次他們才鬧得不歡而散。那麼多人都看著呢,閔埕的面子可丟大了。」楚延琛沉沉地分析著,他的聲音略微沙啞。
謝嘉安看了一眼氣色越發差了的楚延琛,他站起身來,倒了一杯水,端過來,遞給楚延琛。
楚延琛愣了一下,而後接過水杯,低聲道了一句:「多謝。」
謝嘉安坐下來,他看著楚延琛,復又跟上話題,道:「你不是查抄了齊家,查到了什麼?」
「很多東西。」楚延琛開口回道。他想了一下,示意謝嘉安去書桌旁的一個木匣子裡取出東西出來。
謝嘉安取了東西出來,一份份地翻閱著,楚延琛安安靜靜地喝了一口水,卻見翻過幾份以後,謝嘉安的面色越發難看,臉上的神情凝聚出一抹怒意,雙唇緊緊抿起,不知這些書信上到底是記載了什麼,竟然令一向脾性溫和的謝嘉安如此慍怒。
楚延琛放下水杯,開口說道:「這裡邊牽扯得東西太多了,貪腐案算是其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了,若是細算起來,江南道一帶清算一遍的話,大抵是要血流成河了。況且,其中牽扯的京中的人可不少,這事兒,怎麼敢拿到明面來說......齊家早就算計清楚了,故而才還能安坐在家......最讓人想不到的事,這江南道的疫病,背後的推手竟然是......」
「陛下。」這一個答案,他說得異常輕微。
是的,在謝嘉安的手中,這一份份的證據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便是江南道的疫病情況,原來一開始確實是天災,疫病剛剛開始,陛下便派了醫師前來,起初這一切都控制住了,只是誰也想不到,陛下竟然會有如此狠辣手段,在查到南蠻異動,他便乾脆地令那些醫者研製疫病毒,而後在南蠻入城的那些地方,擴散開來,讓疫病毒浸漫入侵南境之地,兵不血刃,讓南蠻大傷元氣。
只是誰也想不到,這事兒出了紕漏,一位染了變異後的疫病毒的病患竟然跑了,並且死在了外城的某一處,這疫病毒便就擴散了開來。
故而當初才會有一陣子的時間裡江南道一帶的疫病平復了,可是後來卻又來勢洶洶。
謝嘉安愣愣地盯著這一份份的書信,他低低地道了一句:「這裡邊寫得並不明確,或許不過是誤會。」
他並不願相信這上邊所寫的,可是卻也知道這一切雖然寫的並不明確,可是應當是真的。
而楚延琛之所以能夠如此肯定,自然並不單單是因為這些資料,更是因為林家那一頭遞來的消息,無憂道長醒來了,這一些事兒,便是無憂道長在希州城的所見所聞,甚至當初陳老將軍的死,也都是因此而造就的。當中的曲折離奇,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但最後可以肯定的便是,這一場災難,始於天災,散於人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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