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晰面上的神情拂過一絲的冷硬和瘋狂,他並未走上前,而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齊老太爺在那兒掙扎。
他緩緩一笑,而後輕輕地開口道:「父親,你老了,也不聽話了,陛下不想要一條不聽話的狗,而我也等了太久了。老而不死是為賊,你都一把年紀了,卻還是把持著這齊家的一切,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自己當家做主?」
「我怕了,」齊銘晰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綻放出來,他的眸中透出些許奇異的光芒,亮堂得令人不敢直視,「我怕像老三那樣,說死就死。」
「我如果不動手,今日死的應當便是我吧。」齊銘晰呵呵一笑,他的笑聲慢慢地大了起來,原本只是一點點的微笑,慢慢的,他俯身長笑,屋子裡太空曠,他的笑聲在屋子裡迴蕩,聽得極為刺耳。
他當然知道毒要下得分量十足,才能令人立時斃命,可是齊銘晰卻不想如此,他想等一等,看著齊老太爺一點點地咽氣,他有太多的話,都憋在心裡,憋得他幾乎要瘋了,如今,當然是要統統說給這個控制了他一輩子的將死之人聽。
「其他人不夠格,要死就要死一個有分量的人。」齊老太爺的耳邊浮起自己的話語,當時冷漠的話語不斷迴蕩著,勾起他心頭的一絲絲的悔恨,他並不是後悔自己的決定,而後後悔自己下手太晚,讓這個逆子找到了機會先動手。
注意到齊老太爺的目光,齊銘晰緩緩一笑,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父親如今的想法,定然是後悔下手晚了,他緩步走上前,而後輕聲道:「父親,陛下派了人來,陛下允我,這齊家,一半還是我的。我不貪心,一半便就夠了。」
「哦,對了,你是想說騰飛,是嗎?放心啊,騰飛我也不會虧待的,畢竟只是一個實誠的孩子,我作為叔父,總是要寬宏大量的。」齊銘晰的目光落在一旁微笑站著的老管家身上,小聲道,「正如你疼愛騰飛一般,老管家也有一個孫兒。他總是要為他的孫兒做打算的。」
毒素一點點地侵蝕齊老太爺的身子,到了最後,那一股疼痛開始消散,而他的意識也開始慢慢地消逝,喉嚨里堵著的血水順著唇邊一絲絲地溢出來,落在桌面上,滲入那雪白而散發著雅致香味的梅香紙。
齊老太爺睜大雙眼,死死盯著前方微笑看著他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兩人,心頭的恨意濃烈地令他無法閉合雙眼。
看著齊老太爺無力地靠坐在椅子上,垂下了頭顱,齊銘晰走上前,他漠然地伸手探了一下對方的脖頸,確定那兒已然是死寂一片後,他轉過頭,同老管家相對一眼,他的眸中帶出一絲絲的笑意,輕輕地道了一句。
「死了。」
這一句話,令屋子裡站著的兩人都滿意地笑了起來。齊銘晰抬眸看向這間普通卻表示著齊家掌權者的屋子,細細地吐出一口氣,他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
而對於齊府的搜查,剛剛開始,齊宇飛冷漠地看著一眾人在他熟悉的院子裡搜索,看著齊府中的眾人以一種異樣的眼神在看著他,似乎是驚詫,也似乎是怒意,竊竊私語中可以聽到若有似無的『白眼狼』『不孝子』等等的聲音,想來這裡頭不少人都在詛咒他吧。
齊宇飛不為所地看著一行人翻箱倒櫃,一路朝著各個院子尋去,今天他們的目標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只要尋到了這個人,那麼一切便都按著計劃施行下去了。
而齊宇飛並不在意府中的人對他的惡意,也不在乎其他人能不能搜到那個活生生的人,他來齊府,只是為了等一個結果。諸如那一天,他對著齊老太爺卑躬屈膝,遞上的一盞茶,今日他遞上了一封送人下地獄的文書。
那一天的茶里投了毒,而今日送的文書是能夠誘得毒發的印子。此毒少見,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能夠查到,而他站在這裡,便是等一個確定的消息。
看著半晌都未曾搜查到人,齊宇飛走上前,看向站在一旁的齊六公子明宇陽,開口道:「齊六,我要去見一見老太爺。」
他甚至不願意喊齊老太爺一聲祖父,當然,齊府的人也不認為他有資格喊。齊宇陽知道齊老太爺對於齊宇飛的厭惡,他微微皺了皺眉,道:「祖父不曾召喚,你就不用去見了。」
齊宇飛看向齊宇陽,他的雙眸冷漠而又帶著些許譏諷,而後開口道:「齊六,今日我代表的不是什麼齊四,而是齊大人。我要見齊老太爺,能不能見,不是你說得算。」
時間過去得太久了,久到令齊宇飛有些不安,他需要親眼去看一看齊老太爺,確定對方的死,才能放心。
「就算是欽差大人在這裡,也得乖乖遞了拜帖見人。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說見人就來見人。」齊宇陽不屑地盯著齊宇飛,厲聲道,「一個見不得人的外室子!」=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