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屬於貓菜癮大那一類,丟出去的球,它十次有八次都找不到,每回都是閃電一樣躥出去,最後睜著雙清澈無辜的貓眼空手而歸。
每當這時,就只能溫知聆自己去將球撿回來。
幾趟下來,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在逗誰玩。
最後一次幫發糕撿球回來後,溫知聆剛好聽到方老師對談既周說:「你幫我刻個章。」
她下意識捏緊手中的小球。
原來方老師說要找來幫忙的人,是他。
談既周靠著沙發,沒立刻答應下來,他問:「什麼章,閒章還是名章?」
「名章。」方文鴻不繞彎子,「我這手最近不方便,你幫知聆刻一個。」
「知聆。」
談既周重複一遍她的名字,與此同時,目光也落到她身上,他問:「這兩個字怎麼寫?」
溫知聆後知後覺。
原來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哪兩個字。
確實,她好像一次都沒有和他說過。
溫知聆的掌心被小球的絨面磨出薄汗。
她抿唇,稍顯認真地對他說:「是知道的知,聆聽的聆。」
第7章
07認真得有點可愛
知聆。
溫和沉靜中帶著點靈氣的名字,很符合她本身給別人留下的第一印象。
談既周起初是不願意接這麻煩事的。
當時學篆刻也不是真的感興趣,單純是小學那會兒,他爺爺把他送到大伯身邊學毛筆字,練耐性,他剛開始很排斥,不樂意學,才刻點東西打發時間。
長大後樂子多了,他也好幾年沒碰那些返璞歸真的玩意了。
更不用說給別人刻名章。
談既周從來沒幹過這事兒。
但是看著溫知聆,他有點說不出拒絕的話。
她和發糕玩球,臉頰因為運動泛著淡淡的粉,站在他面前,逐字解釋名字的樣子,認真得有點可愛。
所以哪怕拒絕的對象不是她,但因為這印章上刻的名字是她的,他已經到嘴邊的話就這樣多了些莫名其妙的顧忌。
人情世故這幾個字,談既周長這麼大都沒在意過。
他有基本的同理心,但不會拘泥於任何關係中。
偏偏在此刻有點搖擺不定,覺
得自己不願意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往往遲疑已經能說明答案。
談既周沒再多想,點點頭,答應了他大伯。
吃過午飯,方文鴻習慣去外面走走路,出門前,他沒忘記和談既周交代先前說過的事,「刻刀和石料我那兒都有,你和知聆到樓上挑挑看。」
說完又叮囑溫知聆,「喜歡哪塊就用哪塊,拿完叫他給你刻就行。」
方老師說什麼,溫知聆當然都會聽著,這會兒也是,只是點完頭,一側身,正好撞進談既周那雙帶著幾分薄笑的黑郁眼眸里。
似乎在說,唉,行吧。
室內的中央空調溫度可能調得過於高了,溫知聆覺得自己臉頰倏地蘊出熱氣,還有點暈乎乎。
方老師出門後不久,談既周便起身,看看她,「現在上去?」
溫知聆說好。
到樓梯口時,他讓她先上,自己走在身後。
三樓有一間書房,是方老師私人的。
大概是將兩個房間打通後設計而成,書房的內部很大,方文鴻偶爾會在裡面處理一些工作。
書房內的整面梨花木書架同樣擺得滿滿當當,像一間藏書閣,溫知聆來過幾回這裡,都是為了找書看。
談既周目標明確,進去後便走到斗櫃前,從第一個抽屜里找出刻刀工具,又將旁邊的一個胡桃木盒子拿出來。
打開盒子後,裡面有十多枚細細長長的石料,種類繁多。
溫知聆對石料了解得不多,分不出類別,只能用顏色大致區分。
談既周也掃了一眼。
料子是好料子,但是質地密實,外觀上反倒沒有市面上的一些其他款瞧著清透。
「喜歡哪個?」
溫知聆拿了兩個放在手上比對。
書房內的木百葉簾沒打開,室內昏昧,談既周走過去,唰得將帘子拉開。
灼白光線斜撒進來,清明一片。
溫知聆下意識看過去。
談既周的手撐著窗台,在看窗外,脫了外套後,裡面是件寬鬆的黑色毛衣,襯得背很挺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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