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蒼染對他這個舅舅不說百分之百了解,也能從他的人品中得出他絕無可能就此收手銷聲匿跡。
清晨,季鈞棠敲響了於蒼染的房門。
他這幾天住在於蒼染家,說是無聊,想和於蒼染像小時候一樣秉燭長談,討論些前沿科技,實際上是為了監視於蒼染。
韓浩上得樓來,對他說道:「季先生,董事長昨晚工作到深夜,您讓他多睡會吧。」新上任的特別助理十分盡責,禮貌制止了季鈞棠再次敲門的動作,「而且於小姐也還沒醒呢……」
聞言,季鈞棠斂起笑容,手裡掐了個訣,一個硬幣大小的陣憑空出現,鑽進門縫,從裡面打開了門。
「誒!季先生!」韓浩想阻止他,奈何他已經把門推開邁了進去。
大床上平平整整,一個褶子都沒有,清晨的陽光從大開的落地大窗照射進來,屋子裡果然空無一人。
季鈞棠走到窗邊,陽台位於二層,下方是綠意盎然的大草坪。
他眉頭緊鎖,表情不悅。
帝君倒是沉得住氣,為了讓他放鬆警惕,特別真誠地和他聊了三天,給他把嵐峰科技能源領域的新項目講了個透徹,就像回到留學前纏著他討論的時光。
然後今天凌晨的時候開了瓶酒……
季鈞棠目前是凡人之軀,不能不睡覺,熬了幾天夜,又喝了酒,不知幾點就睡著了。
「你們董事長呢?」他沉聲問道。
韓浩在他的威壓下不自覺抖了抖,說道:「我、這我也不知道啊……」
季鈞棠看了他一眼,他還能怎樣,把這個說謊的凡人殺了不成?
「堂堂華國首富、于氏集團董事長,竟然學思春期少年玩跳窗逃跑,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韓浩害怕季鈞棠,但還是說道:「季先生,要我說,您管得也太……」
季鈞棠眼刀一橫,他頓時噤聲。
手機震動,是季雲棠的來電。
「哥,蒼染的私人飛機向機場申請起飛了,我現在正在趕往機場的路上。」
季鈞棠不喜歡貼著耳朵打電話,開著免提,韓浩聽得清清楚楚。季家真是什麼手段都有,讓人嘆為觀止,連機場都給他們通風報信。
季鈞棠:「嗯,攔住他。」
韓浩生氣了,腎上腺素讓他的話衝口而出:「不是,你們怎麼這樣啊?小於總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是嗎?你們是他親爹親媽嗎?就算是親爹媽,孩子十八歲成年之後也不能這麼監視控制了吧?更何況那是小於總啊!整個于氏集團都是他的!他要不是顧及您的心情,早就……」
季鈞棠看著他,手機里傳來季雲棠氣急敗壞的聲音:「韓浩?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們是為了蒼染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