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鈞棠掛斷了電話,說道:「你是不是忘了諸泰博物館工地上發生的事了?」
一句話就把韓浩所有的不滿都堵了回去。
「諸泰鎮的事,是冷旭峰搞的鬼,冷旭峰出獄後不會善罷甘休。留在華京我季家尚能保護小染,他擅自離開我擔心他會遇到危險。」季鈞棠拿著手機往樓下走去,「不信的話,就跟過來看看。」
華京機場路上車很多,韓浩駕駛一輛賓利,堵在車流中間,他時不時透過後視鏡觀察季鈞棠。
早上還是晴空萬里,此時烏雲迅速集結,氣勢洶洶地占據了一大半天空,空氣變得潮濕悶熱。
季鈞棠坐得筆直,眉頭緊鎖,盯著窗外的車流,不知道在想什麼。
韓浩從出門就開始緊張,受季鈞棠話的影響,他現在擔憂的情緒到達了頂峰,恨不得原地起飛,飛躍這片擁堵。
他將車並道至最右側車道,問道:「季先生,季小姐到機場了嗎?」他的焦慮顯露無疑,後悔幫小於總溜走了,「您要不給她打個電話?」
季鈞棠沒說話,似在專心致志地思索。
賓利前面是一輛十多米長的貨櫃大拖掛,車流停滯不前,韓浩不想再等,直接右打方向盤,駛入了應急車道,想要超過拖掛車。
雨點突然噼里啪啦砸向車窗,拖掛車竟毫無徵兆地也向右並來。
「媽的!有病啊!!」賓利已經快開到拖掛的中間位置,停下來更危險,韓浩一拳砸在喇叭上,同時猛踩油門。
拖掛車似乎聽不見喇叭聲一樣,繼續向右並。
賓利為了躲開它,刺啦一聲蹭上了高速護欄,
拖掛司機猛地向右打死,車頭橫著撞上了護欄,眼看賓利就要被貨櫃和護欄夾在中間。
韓浩驚呼一聲,剎車踩到底,但為時已晚,貨櫃的陰影蓋住了車前窗,箱體傾斜向他砸來。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白光亮起,陣法剎那間撐住了貨櫃。
季鈞棠口中怒喝一聲:「起!!」
陣法張開,將拖掛車撐開。
貨櫃失去重心,從左側掉下平板拖掛,翻了個個兒,正中左側車道上的一輛小SUV。那輛小車頓時被砸癟,裡面的一對年輕情侶連聲都沒出當場死亡。
暴雨如注,天地被雨幕連成一片,很多車主都下車來查看事故情況,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場因為大貨車失控導致的交通意外。
死裡逃生,韓浩驚出一身冷汗。
季鈞棠見他生魂都被嚇出了半截,基本上失去了行動力,手中掐訣,新的陣法閃現,接管了韓浩手中的方向盤。
道路被拖掛車頭擋得嚴嚴實實,好在是應急車道,後面沒有被堵死,賓利順滑地倒出,霸道撞開左邊車道上的一輛驚魂未定的轎車,擠到了最內側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