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絳。」
痛感只靠忍平息不了,她給從絳打了通電話,約人,「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去醫館看看。」
……
到達醫館的時候沒看到從絳,對方發來消息說,讓她在她的辦公室等十分鐘,她今天下午外出談工作,現在在回趕的路上。
卻盞找了個椅凳坐下,腹痛一陣接著一陣,甚比昨晚要烈。
她在心裡腹誹謝弦深,果然只有八百年才開一次葷的男人就知道撞,做完之後,吃罪的只有她自己。
最主要的是,擬定的協議破了戒。
一想到這,卻盞就覺得心躁。
迫使轉移注意力,她稍一偏頭,桌面上的一張相框照片引她抬手。
那是一張她和從絳高中時期的合照。
她們的相遇序章,說來也是緣分吧。
高一那年,班裡轉來一位女同學,名字叫從絳。
她性格安靜,坐位時常在角落裡。
某天放學回去,卻盞在校內人流鮮少的後院看到一群女生對從絳實施欺凌。她趕走了那幫不學無術的混混,撿起散亂一地的書本還給對方時,她才恍然,過期的口紅塗了從絳滿張臉,不可怕,只讓人心生憐憫。
「別害怕。」
卻盞抽出兩三張濕紙巾幫從絳細細擦拭,「有我在,她們不會欺負你了。」
她護了她三年,她的性格也慢慢變得開朗。
直到高考,從絳成功考入夢想的醫學院,選了中醫領域的專業研學進修,雖然成績穩定優異,但後來在工作方面卻屢屢碰壁,是卻盞帶她入了京城中醫界位列翹楚的堂慈中醫館。
醫館館長是外婆的故友,卻盞悄悄走了道關係,到底是合緣,館長也很欣賞從絳對中醫學的熱愛。
從絳一直很感謝卻盞。
她說,她是改變她一生的人。
這項名太重,每次談起這個,卻盞抱臂說煽情的話肉麻得很,嫌棄她絮叨。
「我來啦盞盞。」從絳是跑過來的,頭髮絲兒向後飄了個沒影,「等久了沒?」
卻盞搖頭,自己疼得直不起腰還開了個玩笑,賴她再來晚沒氣兒的話要負責。
「說什麼呢!」
從絳攙著她去醫館前堂坐診,她讓卻盞坐在椅凳上,「怎麼好好的突然肚子疼啊,昨天還生龍活虎像個跳跳糖似的。」
都他媽怪謝弦深。
「這兒疼嗎?」從絳輕輕按了按她的小腹周圍,往上,往左,都試探測了測,「這兒呢?」
「妹寶,下手輕點。」卻盞呼氣,「疼。」
「沒大沒小,我比你大半個月呢。」
一番診斷過後,從絳心清,八卦心上來了抿唇及時壓住,想問卻又不能問,語調只能裝得平些,「看不出來你老公這麼饑渴啊,第一次同房要循序漸進。」
「……」
卻盞落眉,頓然語噎半晌。
「問題不是很大。」從絳轉過身給卻盞抓藥,嗓音溫慢:「但下次同房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時間也要隔開,別再像這樣了。」
下次?
沒有下次!這次也只是純純意外。
「阿絳,別咒我。」
「他讓你失望了?」
說起這個,卻盞氣上心來,「他技術差死了,就算沒談過戀愛的也不應該是這個水平,勁兒狠有什麼用。滿分一百我只給一分,及格線想都別想,剩下的九十九都不夠他扣的。」
從絳呆滯了幾分。
這是她一個非vip能聽的嗎。
視線不經意看向門外,從絳收起了聽八卦的興趣,掩唇提醒卻盞:「盞盞、別說了……」
「為什麼不說。」卻盞哼聲,顯然沒察覺到什麼,總結般一錘定音:「一晚上下來沒什麼體驗感,而且,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
情緒像是吞了火,說完了,卻盞覺得累。
卻在下一刻,她驀然感知到身後好像有誰在靠近自己,距離愈近,氣壓也墜得更低,心臟驟停短瞬。
「說說,你什麼感受。」
熟悉的聲音和氣息。
卻盞回眸,神色掠過不可察覺的驚然。
彼時,謝弦深站定在她身側後方,極高的身量直觀壓制她,眸底冷銳,唇角提起的哂意也輕淡。
好整以暇的態度,似是在等她繼續宣洩。
第12章 Nacht 對他又是打,又是咬。
卻盞都要懷疑謝弦深是不是在她手機里裝了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