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詢問她:怎麼回事兒啊這是。
「外套給我。」
「……」
沒成想成了來送裝備的小弟。
陸硯行在旁邊,表情的戲比心裡想法還多:外套可別穿啊小祖宗。
他怕謝弦深拿他問事。
卻盞沒穿陸硯行的外套,而是披著,以此遮擋被酒液污染的痕跡。
「陸總……」
Winni欲想追上去,手腕卻被經紀人拉住,經紀人鐵臉沉斥:「還嫌自己不夠丟人是吧……!」
陸硯行跟在卻盞身後離場,兩人身影漸遠。
經紀人恨鐵不成鋼,罵Winni沒腦子,「就算要找卻盞幫忙也要看什麼場合,陸硯行本來就不見我們,你現在追上去求他一樣沒戲!這倒好了,合作沒談成,還要搭進去五千萬賠償款,蠢貨!」
Winni被拉到場外走廊才敢喘氣出聲,她承認,她就是一時氣上心來腦子發熱。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一開始就不應該惹她。
但,惹了事她也不怕,誰還沒有個仰仗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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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盞,怎麼回事。」
剛才在廳內的事情,白兮縵聽卻盞大概解釋了一通,「她以為她是誰,連我的女兒都敢欺負是嗎。」
「媽,她連您女兒的頭髮絲兒都不敢動,哪兒談得上欺負。」卻盞笑。
「你沒事就好。衣服濕了要換,我把新的衣服給你送過去。」
卻盞看現在的時間點緊次Encre發布會,說衣服可以讓助理送過來,自己在哪的位置發送給了白女士。
掛斷電話,她轉身,折眉,陸硯行怎麼還在這兒。
「你怎麼還在這?」
一個問題把陸硯行問懵了,男人斜靠在門框邊兒,失笑:「祖宗,你把我的外套扣了,我難道就這樣參加發布會?」
哦,差點忘了。
卻盞把西裝外套撤下來,兩人距離不算遠,她一揚手將衣服拋給了陸硯行,「謝了啊。」
陸硯行穩穩接住。
這個房間坐北,窗戶也向北,薄紗潔白,自房間頂端直直墜下來阻斷穿透的陽光鎏金,雪色包裹室內。
卻盞靠桌半倚,稍側身,流暢的肩頸線條勾勒出畫。
「嗒」的一聲,一根細影被女人拎在兩指之間,那細影像針,像刺。
與主人一樣具備攻擊性。
及唇邊時,陸硯行才看清是支煙。
他忽然明白謝弦深為什麼選她了。
「讓路。」
身側,一道沉低聲線截斷他的思緒,陸硯行驀然回神,上一秒還在心說的名字,下一秒當事人直接空降,這把陸少爺嚇得不輕。
「我靠,你鬼魂兒啊深,走路能不能出點兒聲?」
又是小夫妻獨處環節,陸硯行暗言不做電燈泡,走之前特地輕輕掩上了門為小兩口留出單獨空間。
「你來幹什麼?」
關門聲音很輕,以至於卻盞都沒注意到,只看到謝弦深進了房間。
謝弦深把裝有衣服的紙質禮袋放桌子上,卻盞忽有察覺,白女士不是說讓助理送過來嗎,怎麼變成了謝弦深。
事實上,是白女士正巧在場外碰到了謝弦深。
順便讓他把衣服給女兒送過去。
卻盞攬袋看了看,確實是衣服,停頓,抬眸看他,「還有事?」
房間面積不大,絲縷純瑕煙霧融進空氣里,淡冽的胭脂香和沉檀木結合,氣息疏清。
「你抽菸?」他問。
卻盞單手後撐桌子方面,肩松頸側,「你不是有眼睛嗎,能看到。」
「怎麼,我抽菸礙著謝總什麼事了。」
「今天在會場發生的事情,Winni丟了臉面,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謝弦深是在提醒卻盞,視線掃過她,再落量,定在她指尖虛銜的那根細長蘇煙上。
「這人背後做什么小把戲,以卻總的實力肯定能處理好。」
白霧徐徐升裊,仿佛隔開一道有形的界限屏障,男人控好距離停步,她與他,一北一南,一暗一明:「Encre項目的效益,最好別因為這件事受了影響。」
資本遊戲,他在背後主局,而她,是負責控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