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寂。
「我說了,不准親。」打了人一耳光,卻盞並未放軟態度。
緋唇一張一合地咬字,字字都清晰,她就不信,他還不長記性是吧。
男人側臉受力微偏,頂級的骨相、皮相,即使身置光影切割的暗域裡,她眸底映現的成像,他喉結輕滾,哂笑,她都看得片幀未失。
輕喘著氣,卻盞緩神。
心跳被溫霧裹得沸騰,停在……間的……倏然愈重。
他更…了。
「……」
變態!
力的作用相互,她打了謝弦深,自己的手也疼。
卻盞嗤聲,想動動胳膊緩解一下疼痛,不料卻被他不知第幾次抓住腕子,感受到力量收緊,她的腕,以至整個人都跟著上提幾分。
慌措停眸時,她的手已經微微偏斜蓋在他的臉上,指骨抵住他鼻樑與薄唇斷開距離,纖指之間分了隙,他的呼吸融熱陣陣渡過。
她手心的香氣也很濃。
他抬她的手,像現在這樣。
這似乎正是他一開始想要做的。
她收勁,他也發力,側腰之上的鯊魚肌理繃緊些許,折線分明。
男人在上,視線落下更像睥睨,「疼嗎?」
卻盞心突然一悚。
看似關心的詞眼,內里之下是他剜刻血骨里的陰執,挑釁和威脅斥滿危險性。
現在的他,才是她認識的謝弦深。
-
一夜淋漓。
卻盞醒來睜開眼睛,房間內的窗簾緊緊閉合著,不透光線。
這麼快就天亮了。
她抬手要拿放在床側矮柜上的手機,囫圇摸一通發現不在她這邊,胳膊反揮向另一側撲過去,柔軟的棉芯陷在手心裡,空了。
坐起身,卻盞環顧周圍,除了自己一個人也沒有。
她笑,人不打一聲招呼地來,不打一聲招呼犯病,又不打一聲招呼地走,整套過程連預約都省了。
謝弦深你有病啊!
就這麼白白住一晚上,便宜了他。
側眸,矮櫃桌面躺著的藥膏少了些,用了點量。
昨晚事後,她靠坐在謝弦深身前,他指腹塗了點藥膏要給她抹,她推著說不要,胸間、鎖骨淌著下滑的白淨水滴,洗完澡之後又覺得熱,還累,只想睡覺,他卻攬著完全卸力的她,讓她偎陷在他懷裡,淡述說,紅了,好像還有點腫。
她冷哼著罵了他好幾句,最後妥協了。
煩,心煩。
卻盞捂著被子「閉門思過」,有一會兒了,而後才探過身子拿過放在另一側桌面上的手機,靜音是謝弦深開的,他嫌太吵,關掉之後一大批消息和電話閘水似的湧進來。
盎盎:【寶貝,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
盎盎:【你可能已經睡了,畢竟累了一天。】
盎盎:【今晚我就不回去啦。】
盎盎:【裴墨來滬城找我,說在京城找不到我很著急,他好像有點生氣,我去看一下。】
盎盎:【明天我一早來找你!】
騙子。
都早上九點多了還沒見尋盎的人影,為了一個男人把她獨自撇下,回來了肯定要好好和她算一筆帳。
此外,微信上還有孟燁的消息。
昨天,他打的那通視頻電話被卻盞失手按了接聽,之後被掛斷,他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忽然出現在
她身邊,而且以戒指正主的身份挑釁他,她身處危險境地的情況,他一遍又一遍打電話、發消息,都沒有得到她的回應。
孟燁:【盞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孟燁:【他是不是做了傷害你的事,給我個回信好嗎?】
孟燁:【我聯繫不上你……】
睡意還沒徹底驅逐,面對這麼多消息,卻盞鬆了鬆緊弦的神。
想和孟燁大致說一下情況,謝弦深的消息又進來。
以及一條到帳提示。
他又給她打了一筆收帳,八位數,兩千萬。
X:【今天晚上回京城,家宴地址在漣居塢A區雅韻雲閣。】
X:【房費。】
「……」
每做一次就給錢,雖然不是她想的那樣,但……真的很奇怪!
就像「嫖」她似的。
卻盞打開聊天框輸入:【這點錢夠幹什麼的。】
Freiheit:【真想謝我,把轉帳換成卡更有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