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這些皇子裡面水性最差的,只要稍微深一點的水她就無法踏足,一想到深海她就怕的要命。
她抬起頭,看著少年:ldquo你知道我為什麼叫lsquo淵rsquo嗎?rdquo
池魚搖頭,她是後宮的女子,自然有些流言,但他不能說,只得搖頭。
ldquo因為我出生那年起整個大夏國就沒有下過雪,國師說我會是大夏國的星點,十四歲那年會有大事發生,為了讓我平安,為了大夏國的國運,取了lsquo淵rsquo字希望蓋住我。rdquo
從她出生到現在十四個年歲,大夏國整整十四年沒落過一片雪花,本來還不信的人也漸漸相信了,她越是長大,身邊的視線也越來越多。
ldquo你看,十四歲這年果然發生了大事,我的生母自裁了。rdquo
顧淵其實並不難過,她自小就寄養在皇后手中,生母是別的國家派來的和親公主,從小到大沒見過幾次,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有血緣的陌生人。
ldquo大夏國不允許自裁,父皇說在大夏國土自裁的人來世就會無依無靠,永失所愛,池魚,你說這是真的嗎?rdquo
縱然她對那個所謂的生母並無感情,但是想到她下輩子還會這麼慘,心中也是不舒服。
池魚沒有回答她,大夏國內不允自裁這是信仰,至於下輩子的事,只有下輩子的人才會知道。
他問:ldquo公主有沒有什麼願望?rdquo
ldquo有!rdquo說到這個她重新恢復精力,撐起上半身盯著他,ldquo我有兩個願望,一個是想看到雪!rdquo
ldquo這個有些難辦。rdquo他誠實地回答她,他也只在西北邊塞見過落雪,大夏國內十四年未曾有過雪,除非能把她帶到邊塞,這實在是太困難。
ldquo我還有第二個願望!我喜歡你的名字!我也想像這池中魚一般,在淺淺的水中無憂無慮地暢遊,不想到深海。rdquo
ldquo嗯。rdquo他點點頭,跳下來,ldquo這個就比較好辦了。rdquo
拉她起來,到樹底下,少年虔誠地合上眼睛:ldquo那就說好,下輩子這個名字送給你,你叫池魚,我叫淵。rdquo
少女學著他的模樣雙手合十,跟著閉上眼,而後睜開一隻眼嬌俏地笑起來:ldquo這樣靈不靈啊?rdquo
看起來一點也不靠譜。
ldquo你誠心,自然就靠譜,這可是本將軍親手種的樹,它不靈誰靈?rdquo他抬頭隨意地敲了敲她的頭頂。
顧淵不滿地瞪了他一眼:ldquo大膽!本宮的頭是你能碰的嗎!rdquo
她生起氣來兩頰鼓鼓,十四歲的年紀嬰兒肥還沒完全褪去,像一隻小倉鼠,眼睛亮晶晶的閃著光,一點也不駭人。
心情頗好地揚起嘴角,他搖搖頭:ldquo確實不是誰都能碰的起。rdquo
一陣風颳過,吹得葉子相互摩挲發出響亮的聲音,樹下二人嬉笑玩鬧的身影穿過茫茫縫隙,在地上的影子欲漸模糊。
暑散秋來,彎彎的月牙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一輪圓月,懸在高空中任人觀玩。
這幾日池魚不知道從哪裡尋來了一匹烈馬,縱馬肆意,一天的時間除了熄燈前能看到他,除此之外只要她問起,宮人給的回應只有:ldquo小將軍又去後山狩獵了。rdquo
ldquo狩獵狩獵!後山有那麼多兔子給他殺嗎!rdquo顧淵越想越生氣,這人分明就是逮到了機會跑出去,擺脫她的掌控。
天還沒亮,她就偷偷穿好鞋子蹲在後山,今天她非要看看他整日在後山搞什麼。
秋日天寒,她凍的發抖,抱緊衣服吸吸鼻子,瞪大眼睛繼續等著。
果然,天剛蒙蒙亮,嘹亮的馬鳴嘶吼就傳入耳旁,她縮在草叢裡,抬眼就看見池魚縱馬飛駕,衣擺在風中作響,風沙捲起,少年如同和烈馬合為一體,瀟灑肆意。
被她蹲到了!
剛想衝出去攔下他,因為太長時間的蹲坐導致腳麻了,直接趴在草叢裡。
池魚敏銳地發覺不遠處的草叢傳來異動,秀眉微皺,左手抽弓,右手提箭搭弦,嘴角微微上揚。
抓到你了,小兔子。
不同於往日射中後的掙扎,草叢裡傳來熟悉的尖叫聲。
他愣住,立刻勒停駕馬:ldquo吁mdashmdashrdquo
從馬背翻下,撩開茂盛的草叢,女孩坐在地上哭的毫不顧及顏面,他剛剛射出的把柄箭插在她的衣角,差一點就射到腿上。
偷跑出來的緣故,她都沒有來得及梳洗打扮,頭髮披散在身後,沒了往日靜心裝扮的妝容,如同剛剛盛開的百合花,素雅秀美,梨花帶雨的臉上更顯得生動。
他沒忍住,大笑出聲:ldquo公主這是mdashmdash在扮演野兔?rdquo
ldquo大膽!你竟敢謀害本宮!本宮,本宮要殺了你!rdquo顧淵摸摸眼淚,剛剛差點一命嗚呼在這,都怪眼前這個人,看他笑得猖狂,她恨不得現在就把箭撿起來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