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這話說得很沒底氣,自己都覺得只是一句輕飄飄的安慰。
不過於遼卻很是領情,笑著把一個雲朵樣式的小夜燈放在他床頭。
唐玉安詫異地看向他,自己並沒有和他說過怕黑的事情,他為什麼會知道呢?
於遼也沒解釋,只是幫他調節了一下亮度。
「做個好夢。」
他沒告訴唐玉安,把因為藥物沉睡的他帶過來放到床上的時候,唐玉安拉住了他的衣角。
夢中的睡美人似乎有些害怕,呼吸不太平穩。
手指絞著他的衣服,喃喃道:「太黑了……」
淚珠浸濕了睫毛,安靜地滑下來。
於遼對噩夢一點也不陌生,老實說他根本不在意,因為與白日的幻覺相比,這些完全假模假樣的東西不值得他的關注。
可唐玉安的噩夢卻讓他苦惱,動也不敢動,只能用手帕輕輕擦乾淨他的臉。
於遼給他開了一盞小燈,黑暗中的戰慄消失了。
微光之下,他沉靜得像一朵在夜晚的花園裡靜靜散發著清香的玫瑰。
只是這朵玫瑰用來保護自己的刺不知被誰拔掉了,這讓他變得更加容易受傷。
不過沒關係,自己會把他移到溫室內,讓他不用再經歷風雨。
於遼沒有離開,一直坐到第二天凌晨。
唐玉安自然不知道這些,他此刻將自己埋到被子裡,在舒適的小窩中打了個滾,把自己包了起來。
這種睡法讓他很有安全感。
在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有幾個晚上是在床下度過的。
隨時可能被攻擊的記憶仍然清晰,他控制不住。
後來,他發現魏朗星有時候甚至會訓練累了直接在地上午睡,他便強迫自己改掉了這一習慣。
這裡到底是不同的,起碼在部門的大樓里,你可以安心睡上一覺,不用擔心子彈擊破窗戶。
唐玉安壓住了被角,溫熱的呼吸打在他抱起的胳膊上。
外面掛的風鈴發出輕柔而悅耳的聲音,讓他的心緒平靜下來。
還真像是度假,他想,可以給於遼頒一個最周到綁匪獎了。
就是不清楚魏朗星他們怎麼樣了,是不是在尋找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魏朗星,正在用繃帶包紮自己流血的右手。
他面無表情,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跟他一起行動的王文聽到動靜以為出了什麼變故,慌忙拔出武器沖了進來,結果看到了一地的碎玻璃和滴落的鮮紅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