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立刻搖了搖頭說:「我不喝酒。」
說完後她猶豫了一瞬, 又接著道:「你還要喝多久?」
「你想說什麼。」宿寒芝語氣平靜,阮嫻一時之間, 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她只能道:「已經很晚了, 如果你現在不需要幫助的話, 我就回去了。」
所以,你能不能配合一點, 你需要哪方面的幫助,直說就行。安撫曲她會, 安眠曲她會,淨心曲她也會。
可誰知道, 她這話說完後,原本一直安靜著的宿寒芝卻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只聽「嘩啦」一聲, 他的手一用力,手中的酒瓶就突然碎開。
碎片從空中掉落,落在瓦片上發出叮噹的響聲。而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則劃出了一道道傷口,在昏暗的夜色下,阮嫻都能看到一些深色的液體溢了出來。
宿寒芝突然坐起身, 伸出手用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朦朧的夜色里,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泛著森冷的寒意。
宿寒芝神色陰沉,語氣陰鷙地道:「誰准你走了。」
阮嫻被他這突然的變臉嚇得呆愣在了原地,她的手腕被宿寒芝用力握緊,緊到讓她感受到了一絲疼痛。
她在宿寒芝的目光下,幾乎要忘了呼吸。半晌後,她的聲音才有些顫抖地道:「我、我沒說要走,可是······」
她被宿寒芝凶到了,雖然她一直害怕宿寒芝,可真的嚴格說起來,以前宿寒芝就算總是陰陽怪氣,笑得不懷好意,可是卻從來沒有用這般語氣和眼神看著她。那眼神就好像她做了什麼背叛他的事情,下一刻就會被他吞食入腹似的。
她有些害怕,聲音越說越小:「可是你一直在喝酒。」
「我說話也不理我。」
「我沒有想走,可是······你又不和我說話。」
說著說著,她就委屈了起來,覺得宿寒芝就是在折騰人:「我留在這裡,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
她說完後,空氣就沉靜了下來。在這種有些可怕的寂靜中,遠遠地傳來了烏鴉的叫聲。
阮嫻不敢抬頭,只能低著頭看著那隻依然緊緊抓住她手腕的手。
在這種寂靜的氛圍下,她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實在是無法忍受時,她在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後,終於開口道:「你的手受傷了,不疼嗎?」
聽了她的話後,宿寒芝似乎是怔愣了一瞬,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問。
半晌後,他才鬆開了阮嫻的手,同時丟下了四個字:「伶牙俐齒。」
他受傷的手隨意地垂下,就像是絲毫感受不到自己的傷。
平白被安上了一個伶牙俐齒的稱號,阮嫻忍了忍才沒有反駁。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緩解了一絲疼痛。
「我什麼時候不理你了?」
宿寒芝的聲音突然響起,正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白色瓷瓶的阮嫻聞言,「啊?」了一聲。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