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那點兒信息素想證明自己是Alpha?你連我的信息素都比不過,我為什麼不敢跟你說話?也就你那戀人願意哄著你玩。你看別人誰把你當一回事。真羨慕你的皮膚,把你這張臉保養得這麼厚。」不等高個男說話,顧清霖再次釋放信息素。
因為生氣,他將所有信息素都集中在高個男的身上。
即使Omega的信息素溫和好聞,但強弱差距還是能夠分辨出來。
高個男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憑藉信息素控制顧清霖時,心裡已經打了退堂鼓。雖然桃園對Omega有歧視,但也有完善的保護Omega的法律制度。真要發生什麼事情,必然是Alpha責任更大。
他有父母也有交往對象,為了一個敢跟自己拼命的Omega毀掉自己的幸福太不值得了。
可作為Alpha的自尊心讓他站在原地,他不想輸。
「你在幹嘛?」
高個男的伴侶發現高個男許久沒追過來,還站在長椅邊不知做什麼。
矮個男疑惑往回走。
矮個男的話就像一場及時雨,給高個男離開的台階。
高個男壓著心裡的喜悅,沖顧清霖叫囂道,「算你們兩個運氣好。下次再遇上,我不放過你們。」
說完,高個男快步向矮個男走去,勾住矮個男的肩膀,小聲說:「沒事,剛那兩個煞筆打擾我們好事。我教訓了他們一下。」
「你怎麼總是惹是生非的。不理你了。」矮個男用手掐了一下高個男的腰。
但那語氣嗲得膩人,要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撒嬌。
而且矮個男知道事情後,沒有過來道歉的動作,反而朝著顧清霖的反方向走,離得越來越遠。
顧清霖看著小情侶遠去,沒有使用異能。
心裡的那股火焰也在快速熄滅。
他想殺人太簡單了,讓這兩人出糗也不難。但殺死能解決什麼問題?
如果殺兩個人就能讓展天瑞痊癒,他會毫不猶豫下手。
但為了一點微薄的自尊心,顧清霖認為沒必要。他已經是五階異能者,不需要別人親口認同他有多強。
「我們回去吧。」展天瑞不想再在外面逗留。
「要進空間嗎?」顧清霖問。他擔心展天瑞的身體。
「不用。」展天瑞拒絕。
就算身體不適,他也不想變得那麼悲催。
顧清霖經歷過這樣的階段,他能感同身受地理解展天瑞的要強。
他沒再說那些關心的話,只是攙扶展天瑞的手用了些力氣,使用空間異能給展天瑞調整身體。
兩人安安靜靜地往回走。
好長時間都沒說話。
顧清霖是大腦放空,他一貫以為展天瑞不喜歡說話。
反倒是向來沉默的展天瑞一直想要給自己的體虛找補,可他怎麼想,都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藉口。
最後,他只能說了一句,「對不起。」
「什麼?」顧清霖好笑,「你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難道我對你表白的事情被你發現了。你想提前甩掉我?」
他說完才察覺自己竟然如此輕易說出這樣的話。
作為一個Omega而言,太輕浮了。
但跟虛弱得需要他攙扶的展天瑞在一起,顧清霖無法提起戒心。
他覺得自己很強,強得可以輕易將展天瑞推倒。
展天瑞卻是沒心情跟他開玩笑。
路燈照著兩人的身影,展天瑞低著頭,將表情藏在陰影里。
沉默良久,展天瑞才再次說話,「是我的問題。如果我沒貪,就不會中了他們的圈套。」
他想變成正常的Alpha。
一個再簡單普通不過的願望。
經過醫院治療,看到了確實的成效,這也加深了展天瑞內心的貪慾,覺得只要再多做幾次治療就能痊癒。
即使他已經察覺到了醫生的行為不同尋常。他還是想著賭一把。
再賭一把。
結果賭輸了。
「怎麼是你的問題呢。你給了錢,受了罪,還被他們騙了,怎麼到頭來還是你的錯?這是哪門子道理啊。」顧清霖繃緊肌肉,忍下胳膊蓄勢待發的動作。
他剛才險些想把展天瑞擰起來,晃出展天瑞腦子裡的水。
可轉眼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病態蒼白的臉,顧清霖就生不起氣。
他怎麼可能讓一個病人承受他的怒火。
「展天瑞,我不想再說第二遍。」顧清霖沉聲說,「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沒有連累我們。你救過我,所以我也會拼盡全力去救你。」
顧清霖沒等到展天瑞回答,他只能繼續絮絮叨叨地說,「你該慶幸這裡是末世,我不用上班也不用上學,不然我可沒這麼多時間管你。」
「但是,這是末世。」顧清霖聲音越來越小。
「你是我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