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今晚這一場,十天半個月內他是不想碰酒了。
太難受了,嘔。
李坤剛呼吸一會兒新鮮空氣又被酒氣給熏到,沒忍住後退兩步讓人開窗散味兒,「那兩個屬官不重要,倒是那位新來的蘇通判,你們什麽看法?」
刁贊回道,「年輕但不氣盛,是個聰明人。」
段五附和道,「沒錯,看上去比程元聰明的多。」
席上莊主沒怎麽說話,也沒給皇帝任命的通判大人面子,但是那位通判卻什麽反應都沒有,好像他們莊主根本不存在一樣。
莊主說話他就陪著,莊主不說話他也不在意,根本不需要程元在旁邊打圓場。
就算沒有程元,那位蘇通判也不會讓場子冷下來。
第一次離京為官就能做到這個份兒上,將來肯定不簡單。
李坤眸光微閃,「那是個聰明人,所以你們覺得有沒有拉攏過來的可能?」
刁贊和段五面面相覷,還真說不準到底能不能拉攏,「這事兒還得莊主拿主意。」
蘇通判剛到登州,為人如何還看不出來,只看接風宴上的表現像是可以拉攏,但是萬一他在接風宴上的表現都是裝出來的呢?
他們接下來要幹的事情不能有一點疏忽,要是那小子心裡還念著朝廷,他們莊主的大業可就毀了。
說不好,還得再看看。
反正程元還要在登州待一兩年,一兩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摸清這位蘇通判到底可不可信。
李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是,不著急。」
三個人在房間裡商量事情,屏風後面的椅子上還坐著另外一個人,這人坐在那裡不說話也沒動靜,聽見裡面的討論也只是皺起眉頭當沒聽見。
窗外蹲著的白五爺越看越奇怪,搞不明白他們這到底是什麽關係,於是又悄悄離開。
房間裡,一直沒說話的男人朝窗外瞥了一眼,收回目光繼續當木頭。
李莊主那裡在開會,蘇通判這裡也在開會。
白玉堂翻窗進來,甩甩手嘟囔道,「李坤沒有程元好騙,他們在討論大人值不值得招攬,商量出來的結果是慢慢考察,等到程元卸任就能考察出要不要招攬大人了。」
蘇景殊扯扯嘴角,「倒是敢想。」
等吧,等著等著就被抓進大牢和鍘刀親密接觸了。
等程元卸任有什麽意思,不如等包大人到州城將他們一網打盡。
沈仲元擡眼,「五爺,那個段五的來歷怕是不一般。」
白玉堂點點頭,「還有席間一直沒說話的那位,估計也大有來頭。」
蘇景殊給他們倒杯水,「二位,坐下說。」
他知道的江湖事不多,只說不一般他聽不出來哪兒不一般,考慮一下非江湖人的感受,得把事情掰開了說才行。
「大人,那段五的來歷恐怕不是江湖事。」沈仲元沉聲道,「屬下和他拼酒時試探了幾句,雖然沒有試探出他的來歷,但是從他的言談中可以聽出他對西南大理知之甚詳。」
「西南大理?」蘇景殊眉頭一跳,「你是說,大理段家?」
沈仲元點點頭,「只是猜測,還不能確認。段五替李坤打理城裡的銀勾賭坊,過幾天屬下再去探探,應該能探出他到底是不是出自大理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