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舟習慣了這樣的遊玩,每每遊玩就是隔著眾多侍衛走馬觀花地看看,靠近或者親自上手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表演節目的是自己人。
如往年皇后身體好的時候,會帶著一眾命婦體驗集市,每個人拿出來一些東西到集市上賣,賣得的銀兩捐給災民,或者是前線將士。
這樣的活動能得來不少銀子,又師出有名,是善事,一開始的時候,不是沒有官員參皇后從事商賈之事,皇帝實在是沒銀子,一力壓下了,每年舉辦一次,多年過去就成了風俗。
由皇后舉辦的集市上,身為長公主的虞九舟,才能體驗一把普通人逛集市的樂趣。
這就是差異,遲晚覺得在船上什麼都沒玩,算不上遊玩,虞九舟覺得這樣已經算了。
因此,回去的路上遲晚感嘆了一句,「下次定然帶殿下出來好好玩。」
虞九舟:「?今日不算遊玩?」
啊?遲晚一臉驚奇,「玩了嗎?」
就在船上看看歌舞,坐在窗邊往外看看,這就算玩了?
遲晚看虞九舟的眼神都心疼了起來,「殿下,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虞九舟蹙眉,什麼跟什麼,她開始不理解遲晚了。
她堂堂長公主,這人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令人有一種很憋屈的感覺。
……
兩人剛回到公主府,立馬有人來報,「殿下,駙馬,遲銘武死了,遲煦病重,醫者說救不活了。」
「宮裡說,人已經死了,事情就了了,讓淮安伯府把屍體帶了回去下葬,因是罪臣不讓大辦,令其子孫服喪三日就下葬。」
聽聞遲銘武死了,遲晚立即看向虞九舟。
虞九舟心裡有了計較,「明日一早,你選人多的時候去伯府祭奠。」
遲晚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進了伯府,也顯得她不是那種冷心冷肺的人,虞九舟特意叮囑了她這一句,就是在告訴她怎麼做。
哪怕表面上,她不是遲銘武的孩子,但至少她出身侯府,還算親戚,總要去祭奠,這個關頭,朋友不去,親戚也要去。
皇帝說了不許大辦,可跟淮安伯府有親的,總要派上小輩走一趟,明早伯府內的人應該不會太多,但也不會太少。
總之遲晚肯定要去的。
畢竟伯府的太夫人還活著,她儘管是遲銘雯的孩子,可太夫人怎麼算都是她的祖母,劉夫人是這個身體的娘親,名義上的伯母,這一趟她免不了。
遲晚已經預料到到靈堂她會面對什麼了,不過不重要,反正她又不會在伯府過夜。
只是劉夫人,這位外人眼裡出身小門戶,出去社交被人看不起,只知道愛孩子的母親,養出了前身那樣的人不是她的錯,她只是沒有看出來自己婆婆跟自己丈夫的噁心。
遲晚想,她怕是得為了劉夫人跟已經成為淮安伯的遲晴談談了,只要她還關注在乎劉夫人,表明為對方撐腰,淮安伯府就不會虧待了她。
最起碼比以前,遲銘武跟遲煦在的時候,日子過得要好,更有盼頭。
遲銘武對這位繼妻,吸乾了血就動輒打罵,遲煦對自己的繼母,向來不尊敬,經常在外人面前給她難堪。
劉婉是個可憐的女人,對她來說,自己唯一的親人就是遲晚了。
只不過,遲晚可以給她撐腰,絕不會讓她對自己的生活指手畫腳的,上次她去,劉婉可說了虞九舟的不是。
劉婉心是好的,就是有些拎不清,主要還是被蒙蔽挑唆的。
遲晴聰明,從上次提點她就能看出來,此人已經站隊,劉婉需要遲晴好好對待,再有就是太夫人了。
伯府的這位太夫人可不是好相處的,一力把前身養廢,同時在後宅糊弄劉婉,遲銘武遇到什麼事情,都會請教這位太夫人。
這次失了兒子孫子,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對皇帝長公主她沒辦法,對遲晚這個孫女,她不可能善了。
遲晚分析了一下侯府的這幾個人,對這個太夫人感覺到頭疼,要是太夫人真用孝道壓她,哪怕她入贅,血脈關係卻沒辦法脫離。
遲銘武名義上是她的伯父,卻也被打造成了她的殺母仇人,況且她站在君臣大義之上,太夫人不一樣,還不知道這位太夫人會出什麼招呢。
或許是她思索時眉頭蹙得太緊,惹的虞九舟側目,「有孤在,你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