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讓遲晚前往玄陽寺,哪知這人跑到宮裡找皇帝下旨,她很討厭這種逼迫行為。
在她看來,用皇帝的權力壓她,就是在進行逼迫。
可在遲晚嬌氣地控訴她之後, 心裡的怒火一下子就消失了, 隨即便道:「所以你就去陛下那裡請旨來逼迫孤?」
語氣聽起來還是很冷,但是裝的,跟真的生氣是不一樣的。
遲晚聽她的語氣軟了下來,就坐到了她的旁邊, 「對啊,反正我是要跟你一起去的。」
羅漢床中間放著案桌,是有兩個位置的, 可遲晚沒有坐到另一邊,反而擠在了虞九舟的旁邊。
「為什麼離得這麼近。」
虞九舟冷眼看著擠在自己身邊的遲晚, 冷眼底下滿是無奈, 她對這樣的遲晚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對方根本不怕她冷,反而坐得離她那麼近,她都能聞到對方身上好聞的香味。
遲晚往羅漢床上坐了坐, 不讓兩隻腳碰到地, 腳後跟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床。
「殿下,玄陽寺是不是會發生什麼事情?」
虞九舟一怔,忽然想到遲晚跟自己一樣, 也是重活回來的* ,就算不知道她玄陽寺遇刺的內幕,也肯定知道這件事。
正常情況下,知道會遇刺,她怎麼也會帶上長公主出行的全部軍隊,那麼多兵士在,刺客想要刺殺的難度就太大了。
想要偽裝到她信任的金吾衛跟禁軍裡面,是一件難度很大的事,會有效限制刺客的難度,人數太多,就不會吃一口井,都吃一鍋飯,下毒的難度會增大,她同樣可以提前防備。
在知道的前提下,卻只帶了兩千禁軍前往,以遲晚的聰慧,肯定能察覺到不對勁。
虞九舟知道,想要騙過遲晚不容易,因此她故意氣她,氣憤的情況下,思考能力會變弱。
見遲晚真的沒有發現,反而躲在房間裡面寫書,她是有點兒失望的。
遲晚居然沒有發現她的想法,那是一種慶幸又失望的感覺。
直到遲晚進宮的那一刻,她生氣的同時,心裡又有那麼一點兒期待,人真的很彆扭。
明明她特別討厭被人逼迫,如果遲今進宮是為了跟她一起去玄陽寺,她就沒有那麼生氣了。
所以遲晚回來,只用了一句話,她就破功了。
虞九舟強忍著,依然保持冷漠,「你不知道?」
遲晚才不在意她冷冷的語氣呢,要是在意這個,因為她語氣冷就跑掉,那一開始她怕是連接觸都不敢接觸了。
兩人相處的時間不短,看過小說,虞九舟的番外都是逐字看的,雖說現實中的虞九舟,跟小說里的她是有那麼些差別,但那可能是深藏在她內心深處的可愛,萌動。
沒錯,就是可愛,虞九舟是小說裡面的大反派,只有接觸了,才知道她傲嬌中帶著可愛。
正是知道,遲晚才不會誤解虞九舟表面的冷漠呢。
「我只知道你會在玄陽寺遭遇刺殺,是前所未有的危機,具體發生了什麼,還有刺殺背後的隱情,我就不知道了。」
她都是實話實說,沒有任何的隱瞞,對虞九舟,她也不需要隱瞞。
虞九舟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你不要離孤這麼近。」
遲晚的衣服都壓在了她的衣服上面。
衣裙的觸碰,代表著關係的親密,疊加在一起的衣服,她總覺得代表著什麼。
特別是,遲晚的衣擺壓在了她的衣裙上面,有的時候宮廷教學冊看得太多了,什麼都沒有做成不說,把腦袋也看成冊子了。
遲晚看了一眼兩人的距離,中間還隔著約莫十公分的距離呢,哪裡就那麼近了。
於是她坐正身體,又往虞九舟的身邊貼了貼,「殿下,你玄陽寺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讓我去,是擔心我出事嗎?」
她問得實在是太直白了,惹的虞九舟把臉扭到一邊。
半晌才問,「你想知道?」
「想。」
當然想知道了,玄陽寺刺殺,是虞九舟正式開始爭權奪利的契機,她變得更加的陰沉,開始不停地爭奪權力,成為名副其實的監國長公主,新帝登基後的攝政長公主。
這一次,她早就開始拉攏人才,發展勢力,現在她手裡的力量,堪比聖元帝病重那段日子。
聖元帝病重的時候,大周事務幾乎全交到了她的手裡,要不是高正當時跟寶安王站到了一起,大周差點兒就成了她的一言堂。
今生就不一樣了,高正早早地失去了皇帝信任,現如今是要靠她這個長公主的,這一次逆王造反,她趁機掌握了不少兵權。
她本可不以身犯險,可大周絕不能淪落到外族的手上,隱藏在大周的外族,始終是一顆毒瘤,必須清除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