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看向虞九舟,想知道她要怎麼回答。
虞九舟毫不猶豫道:「接手京營的人,孤自有人選。」
「誰?」安易之不服氣,誰敢跟她搶,誰又能跟她搶。
「遲晚。」
聽到這個名字安易之很意外,今日見到了錦衣衛,對錦衣衛的訓練有素,她都看在眼裡。
可這樣的訓練,不是一個沒有接觸過戰事的人能想出來的,就算淮安伯府是武將世家,可要是早知道這樣的訓練方法,那早就有人用了,還能等著遲晚嘛。
安易之認為,方法肯定是別人想到的,只是為了給遲晚揚名,安在了遲晚的頭上。
她也聽說了,皇帝想要把京營交給遲晚負責,可遲晚憑什麼。
聽到自己的名字,遲晚訝異地挑眉,皇帝確實是想把京營交給她,沒想到虞九舟也這麼想。
她的心情此刻如夏天喝了冰可樂一樣爽,安易之不是看不上她嘛,可在京營選項上,殿下還是選了她。
她要不假裝謙虛一下?
遲晚輕咳一聲,「承蒙娘子厚愛,為妻者必定竭盡全力。」
娘子?為妻?
別說安易之了,虞九舟都怔了一下,但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她覺得,遲晚像是打翻了醋罈子,從來不這麼叫她的人,竟然當著外人的面就開始這樣叫她了。
安易之拳頭捏得咔咔作響,她覺得自己興沖衝來找虞九舟,就是來找虐的。
「殿下。」安易之叫得都沒那麼親密了,「你確定她可以?」
虞九舟很是認真,「易之,遲晚是孤的駙馬,孤相信她。」
「你就甘心讓她做你的駙馬?」
安易之還是不敢相信,就算遲晚浪子回頭了,可就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每一樣都是虞九舟最討厭的,為什麼她就接受這樣的遲晚。
可虞九舟給了她最確定的答案,「遲晚是孤的駙馬,我們伴侶一體。」
這樣的回答不管安易之滿不滿意,遲晚是滿意了。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虞九舟會在別人的面前說起兩人的關係,特別是伴侶一體這樣的話。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聽到。
今日突然聽到,她的心裡居然熱熱的。
虞九舟又道:「易之,你是孤最好的朋友,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知道孤想要什麼,孤也知道你想要什麼。」
「你的戰場在北寧,而非京都,京都不適合你。」
虞九舟語氣平淡,依然保持著理智。
顯然,安易之不太想聽,「你怎麼知道京都不適合我。」
「孤了解你。」虞九舟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出這句話。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安易之,一個從小就夢想上戰場,成為冠軍侯那樣的將軍,這樣一個人,絕對不會留在京都玩陰謀規矩。
她在戰場上如魚得水,回到京都只會毀了她。
虞九舟走到安易之的旁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易之,聽話。」
這句話實在是太溫柔了,溫柔的遲晚坐直了身體,安易之也冷靜了下來。
安易之還是很聰明的,她只是太過自我,從內心認為遲晚是個廢物,虞九舟不喜歡遲晚,所以她就更不會喜歡遲晚了。
今天她也看到了,以她對虞九舟的了解,要是虞九舟不接受遲晚,兩人就不會同桌用飯,不,她們甚至不會待在一個院子裡面。
還說出那句,她的事情,沒有什麼是遲晚不能聽的。
再加上她主張遲晚接手經營,這得是多大的信任。
安易之感受到了,虞九舟對遲晚的信任,不比對她的少。
總結一下就是:虞九舟信任遲晚,不僅是忠誠,還有能力。
這樣一來,外界的傳聞,怕不是她們故意表現出來的,這樣就能迷惑皇帝。
迷惑皇帝?
安易之冷靜了下來,畢竟是戰場上戰無不勝的將軍,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也不得不接受,虞九舟接受了遲晚的事實,她們的關係很好。
可能除了長公主府里的人,她是第一個知道的人了吧。
回京第一日,她激動興奮地來找自己喜歡的人,可對方的身邊已經有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