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叮囑了自己的人,接下來的比武,想辦法不要讓錦衣衛上場。
可他們的接觸,遲晚全看在眼裡,「殿下覺得,他們接下來會怎麼做。」
她有一點兒沒想明白,信國公究竟是圖什麼?大周輸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大周輸給北寧?難道他們跟北寧達成了合作?
遲晚心裡生出了幾個問題,只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她也無法確定。
虞九舟拍了一下她作怪的手,「與虎謀皮。」
明白了,信國公……準確地說還有寶安王,他們為了達成目的,不惜跟外族合謀。
與虎謀皮?小心被虎吞了。
拿國之尊嚴,國之利益去換取一己私利的人,都該遭受千刀萬剮。
遲晚想了想,對一旁的春歸道:「讓參加比武的選手出來,站在陽光之下。」
什麼陰謀手段,在陽光之下終將無法隱藏。
沒一會兒,五個選手都出來了,能看出來,信國公的臉色很不好。
寶安王坐直了身體,「他們怎麼出來了。」
「駙馬看出來了。」
「什麼?」
信國公喃喃自語,「駙馬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了。」
「你確定?」隨後寶安王沒有等信國公回復,反而低聲道:「知道得太多,那就殺了她。」
「不可。」
信國公老謀深算,哪怕寶安王重生了,可他兩輩子加在一起,還沒有信國公活得久呢。
「那你說如何?」
「計劃照舊,比武就算輸了,也只是達洛延一個人生氣。」
而跟他們合作的,可不是達洛延。
聞言,寶安王的心情平復下來,他覺得自己回來後真是諸事不順,沒有一件事是辦成的。
還好有信國公在,讓他的心裡安定不少。
皇帝防他們這些郡王跟防什麼似的,生怕他們走政變繼位的路子。
還好,現在大敵都死了,一個順承郡王,只要沒了虞九舟,她拿什麼跟他爭。
緊接著信國公搖搖頭,「不過,為了不讓陛下懷疑我在選人上面別有用心,錦衣衛不能贏。」
「你要怎麼做?」
「馬。」
「馬?」
沒過多久,寶安王就知道信國公在說什麼了。
參賽的馬匹突然失控,它們紅著眼睛在場地裡面狂奔,禁軍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去攔,馬匹已經狂奔到了選手們的面前。
現場站著的只有大寧的選手,馬自然要去衝撞他們。
其中兩個人,一瞬間就被撞飛了,剩下的三個錦衣衛不停地躲避。
可那幾匹馬不依不饒,非要把三個錦衣衛選手也給撞倒不可。
遲晚側身擋在了虞九舟的面前,冷眼看著飛奔的馬,她直接冷聲道:「殺馬。」
「是。」
三名錦衣衛一同抽出腰間的繡春刀,猛地把繡春刀扎在了馬脖子裡,馬掙扎了幾下,最終倒下。
能有繡春刀的錦衣衛,可不是普通的錦衣衛。
在錦衣衛裡面,只有百戶以上才有繡春刀,這些都是訓練中的佼佼者。
連續七匹馬的倒下,讓不少人的瞳孔猛地一縮,很多人覺得錦衣衛是花架子,穿得好看,長得好看,一舉一動都跟尺子量出來的一樣,看著好看罷了。
可錦衣衛一出手,快准狠,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皇城司以前再差,選人標準在那裡,比禁軍也差不* 了太多,況且身體基礎在那,經過訓練早已超過禁軍太多,況且遲晚選的還是錦衣衛中的優秀人員。
遲晚冷哼一聲,「李保。」
「屬下在。」
「查!」
「諾。」
聽聞要查這件事,寶安王立即笑道:「今朝何至於如此生氣,不過是馬兒受驚,今日外邦使節團在場,還是不要興師動眾了。」
這話說得,讓人生笑。
可李保都沒有管寶安王,直接就去查案了,只聽命於陛下,皇城司指揮使的含金量就在這。
甭管你是王上還是什麼,都別想讓他聽話。
遲晚冷冷地盯著寶安王看了一會兒,見他有些不自然了,才忽而一笑,語氣堅定道:「正是因為外邦使節團在此,所以才要認真對待,來我大周者是客,在場上發生這種事情,無論原因是大是小,都要徹查到底,否則陛下問起,如何交待。」
查是肯定要查的,本來信國公還沒有露出馬腳,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他做的,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就算了。
現在馬兒發瘋,不就是送上門的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