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元帝打量著她,眼神似在探究,「你覺得派誰去?」
「臣對滿朝文武不熟悉。」
她可不舉薦,不然聖元帝這老頭肯定懷疑她。
見遲晚沒有舉薦人,聖元帝的眼神和善了許多,「淮安伯如何?」
遲晴?
遲晚面露驚訝,「遲晴是臣的阿姐,臣本不該發言,但是臣之阿姐在外做知州,也不善軍事,怎麼能做監軍?」
她越是抗拒,聖元帝就越覺得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監軍而已,又不是讓她打仗,朕會給她派幾個得用的人,你放心,臨時抽調軍隊,起碼也要一個月,遲晴正好回京,朕升她的官,到時候把你阿姐的孩子記在你的名下,也算給你留個後。」
遲晚:「……」大可不必。
她沒有什麼後代思想,再說了,她有自己的孩子,幹嘛要別人的孩子。
「臣此生為國為君為民,無所謂子嗣。」
「此事看你,你現在是上玉伯,朕封你為上玉侯,封地就不加了,你身上有爵位,總得有一個繼承爵位的人。」
聖元帝總覺得,有些東西是需要人繼承的,還必須認自己為父的那種。
遲晚可不覺得,「陛下,此事臣與阿姐商議就好,臣不想讓阿姐覺得,臣在逼迫她。」
「也好。」聖元帝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遲今朝,你要記得,你的一切是朕給的,舟兒是朕留下制衡新帝的,而你是制衡舟兒的。」
真是噁心啊!死後都要人不得安生。
遲晚稱是,心裡隱隱覺得聖元帝的頭腦已經昏了起來,以前他雖然多疑,但這些話不會明擺著說出來。
聖元帝現在像是生了病,做事說話更加的直接了,也更加的糊塗了。
她離開大明宮,在出宮的必經之路等著虞九舟。
沒多久,虞九舟就到了她的面前,春歸湊過來小聲道:「剛剛來的路上被人潑了油,是貴妃。」
貴妃跟寶安王有關係,看來之前她們閉門不出,讓寶安王急眼了,抓住機會就要出手。
「那就把她的雷給爆了吧!」有些人就是該死,真當她們好欺負,還是當自己很乾淨。
遲晚眯起眼睛去把虞九舟扶下來,一直到宮門外的車駕上,然後把跟聖元帝的那些話都說了。
虞九舟握拳,「陛下在駕崩前頭腦很糊塗,還曾想收回孤的權力,孤跟寶安王一起把他困在了宮中,才沒讓他做出什麼糊塗事。」
只要寶安王不出手,她現在也有把握困住皇帝,但是寶安王也重生了,肯定不會坐看她這麼做。
接下來聖元帝要見的人,必須謹慎了,不然誰說什麼,都有可能改變他的主意。
邊境有一場惡戰,而中樞還有一場惡戰,兩場戰爭恐怕是避免不了。
遲晚跟虞九舟也即將面臨非常危險的一關。
第113章
聖元二十八年, 十二月十五日,最新戰報。
北寧軍隊駐紮在外鶴山關外,遲遲未動。
十二月十八日, 嘉門關外出現一萬敵軍,襲擊邊鎮。
原來駐紮在鶴山關外的軍隊是假象, 實際上人已經偷偷溜到了各個邊鎮,對燕北發起了攻擊。
突然襲擊之下, 難免陷落了兩個鎮。
平涼侯及時調整戰術,又把陷落的鎮子給搶了回來。
十二月二十日,信國公所謂的董家軍不服管教, 導致重鎮失守。
這件事聖元帝勃然大怒, 還是讓信國公帶著親衛去燕北。
十二月二十五日,雙方發生大規模戰鬥,平涼侯組陣迎戰,哪知北寧動用了十多萬軍隊,以車輪戰的方式針對平涼侯。
平涼侯手中戰旗揮舞,讓身後軍隊支援,結果無人行動。
平涼侯本部,分布在了各鎮, 以防北寧偷襲,她的身邊只有一萬本部人員, 身後的都是信國公的董家軍, 對方有心讓安易之死在戰場上,自然不會去救援。
最後安易之在親衛的保護下, 才艱難突圍,還好有李保接應,不然就死定了, 可是安易之還是丟掉了半條命,還處於昏迷當中,以防有人加害,李保當下做主,躲到距離邊境不遠處的一個村落養著,等養好了傷再說。
要是有人知道安易之還活著,未必不會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