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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直破上空,一道符紙緊隨其後,剎那間天色暮景,繁星遍布。

在弟子們的驚呼中,那人好似對台下的反應極為滿意,響指一打,漫天絢爛煙火。

「這點把戲你就仗著他們還都是小孩。平日裡不見你練劍,除了折騰你那些花草,就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哎呀師兄你就別擔心了,師尊都說我現在劍術一絕,後面慢慢來嘛~再說了我剛成東峰門主,再不逗小孩兒玩,以後也沒人敢來找我鬧騰了。」

煙火映照的光亮如白晝,林樾認出那是宗主殿前的空地,至於說話的兩人,縱使氣場性格天差地別,林樾也能一眼認出——燭玄和易溯。

林樾沒有偷聽旁人談論的想法,沒有半點停留轉身就走,本打算繼續尋找離開這裡的方法,瞳孔驟然睜大,身體頓在原地不再有動作。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閉了閉眼,眼底浮現出少見的迷茫。

在不遠處的空地上,一個衣著外門弟子服的孩童怯生生地站在石台旁,瞳孔中倒映著天邊美景。隨後孩童緩緩扭頭,透過林樾的身體望向宮殿前的兩人身上,滿是羨慕和敬仰。

明知對方在看易溯,明知對方無法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卻在對上那雙懵懂無知的眼神時,林樾心口仿佛被人緊攥。

清玄宗歷代大典只有通過選拔進入內門的弟子方能參加,修行不夠的弟子只能做些清掃庭院看守山門的任務。

林樾自然知曉外門弟子擅闖大典會有多麼嚴厲的懲罰,他快步走到孩童面前想要帶他離開。

只是,他再一次穿透那雙遍布傷痕的手。

周圍的熱鬧與孩童全然無關,可即便這樣,幼小的手掌扶著石台將自己藏在後方,小心地探頭欣賞漫天煙花。而林樾也一反常態,放棄了尋找出口的想法,走到孩童身邊半蹲在旁側陪著他。

在大典即將步入結尾時,孩童遠遠望見巡視的弟子,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正要離開,懷中突然多了一朵玉蘭。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傳入他耳中:「煙花好看嗎?」

林樾動作微頓,扭頭便撞進他記憶中從未出現的柔和笑容。

孩童瞥向殿堂前站立的易溯,又將視線重新落在自己面前一模一樣的仙師,怯生生道:「好看。」

易溯自然明白對方在看什麼,他食指抵在唇間:「噓,幻影而已。」說完他拉起孩童的雙手,點點螢光環繞四周,掌心的傷口盡數消失。

易溯蹲在孩童面前,眉眼帶笑:「你叫什麼?」

孩童:「林樾。」

幼年林樾為了提升修為,沒有利劍便用樹枝代替,就在無人的角落一遍又一遍地練習揮劍動作。

被人嘲笑過,被人欺負過,種種屈辱他都忍受過來。這次大典,他偷溜進來只為看一眼被所有人敬仰的仙師到底有何等實力。

當那道劍光沖天而起時,他的心底就已經埋入一顆種子。

以後他也要成為像仙師這樣的存在。

他已經做好歷盡千難萬險的準備,卻未曾想到,天邊星辰會自願落入他的掌心。

一塊純白無瑕的玉佩出現在幼年林樾手中,尾端的鵝黃色流蘇還留有暖意,易溯將他的手掌合攏,輕聲道:「以後若是修行有不懂的地方,憑這枚玉佩可來東峰尋我,無人攔你。」

旁人的聊天聲由遠及近,易溯餘光後瞥,重新站起身施法將少年送離原地,一縷風將他最後的話語送去:「對了,我名易溯,現任東峰門主。」

幻影消失,魂歸一體。

人群四散,宮殿前只剩下易溯和燭玄,可這次林樾沒有離開,鬼使神差地走到台階前光明正大地聽他們談話。

「又去撿小孩了?鴉青那孩子還不夠?」

自己分身之術估計早就被自家師兄識破,易溯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故作玄虛地指了指天:「眼緣,可能命中注定。更何況那孩子根底不差,說不定哪天就在你我之上了。」

四周突然出現重重幻影,林樾下意識想要去拉易溯的衣角,卻是一場空。

場景變幻,東峰院落。形態各異的花朵開滿院落,陣陣香氣令人心曠神怡。

少年已經褪去那件粗布黑衣,一襲純白衣袍勾勒出他勁瘦的腰身,周身氣勢全無初見時的膽怯,額前布滿汗水,頭頂瓷碗站在院中扎馬步。

不知過了多久,瓷碗被仙術托起,易溯拎著一壺酒從屋內走出,將碗中清水灑在土壤上,提著酒壺的手指微曲,酒香頓時瀰漫四周。

一碗酒下肚,易溯像只倦怠的貓迎著陽光舒服地眯起眼睛。片刻後他縮在藤椅上回味齒間酒香,兩手相拍,一柄劍便飛入少年懷中。

「此劍無名,贈與你,今後你便是它的主人。劍有靈,你想個名字,待出鞘之際便是有主劍,生出劍靈,供你使用。」

少年面露欣喜,緊緊抱著懷中劍,不斷撫摸冰涼的劍身。

易溯:「別光傻樂,想名字。」

林樾在一旁靜默站著,嘴唇動了動,發出的聲音與少年的話語重合:「蘭宿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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