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琛昏睡的時間裡,他自詡是這個世界的神明,肆意將書中的角色強行扭轉成自己曾經的模樣。
他拋棄白琛這個重複名字,單字名婪。他鳩占鵲巢,甚至妄圖徹底抹除白琛的存在。
可一個人的世界又太無聊,因此他不惜打破天道制約,剝離易溯的一縷魂魄打入現實世界的同名人身上,任由這個世界丟失一魄的易溯成日困於情苦中,不思修行。
而他寄存於林樾身體內,控制著一切按照他原有的劇情行走。
這個世界的劇情徹底被他攪亂,正當他沾沾自喜欣賞自己的傑作時,天道的懲罰陡然降臨在身上。
他被天雷束縛住能力,眼睜睜看著這個世界逐漸脫離自己的控制,他才發覺那個討人厭的白琛已然甦醒。
甚至把易溯的魂魄重新拉入書中,連帶著將創造他們的人一併拉入其中,一步步破壞自己的計劃。
他心底除了升騰而起的怒火,還帶著一絲見不得人的喜悅。
終於將那個沉睡的混蛋攪醒……他的遊戲也可以開始了。
然而此刻面對白琛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手中動作微頓,將那抹喜悅掩藏得極好,惡狠狠地握緊拳頭,隨後臉上揚起極為詭異的笑容:「我將你喚醒,自然是要將這場爭奪遊戲進行下去。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嗎?」
他不等對方的回應,自己繼續講下去:「你費盡心思引導他們更改劇情,你也有自己的私心,你想給原本死去的角色賦予新生,可你就沒有想過天道的干涉嗎?」
白琛頓在原地,一成不變的神情終於有了些許變化:「什麼意思?」
這抹疑惑取悅到了婪,他笑得更加頑劣:「你真以為秋岷珏不死就萬事大吉了?哈哈哈哈哈哈你猜為什麼我明明可以將慕容一個人困住,他卻偏偏多了個伴?」
他指了指天繼續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他活下來,便會有人替他死。你瞧。」
婪垂眼望向下方,陸千帆身上的血污已經被清理,安靜地躺在綠叢中。慕容站在旁側,滿是傷痕的手握著劍柄,繪製渡靈陣。
「天道將那道劫落在陸千帆身上。你猜……下一個死的人會是誰?」婪瞬間後移數步,「燭玄的死,又該誰來扛?」
婪轉了轉手指,眼中是近乎瘋狂的激動:「那你再猜一猜,你能攔住這一切嗎?遊戲開始了,白琛,你護不了任何人。我會讓你親眼看著這個世界由我掌控,所有人的命都握在我的手裡。」
「包括你。」
白琛再無法忍耐,手中幻化出一柄劍刺向前方,婪的身形頓時消失,只有一縷黑煙消散。
「我們很快還會再見的,我越來越期待你臉上出現絕望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哈哈哈哈哈……」
虛無縹緲的聲音環繞在四周,白琛神色凝重,他抬手摸向臉部,黑巾包裹住自己的面容,轉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必須儘快解開林樾封鎖的記憶,也要想盡辦法修補易溯被修改的記憶,用最快的速度讓兩人徹底確定關係,只有這樣才能想辦法扭轉一切。
*
腦海里的系統音還未說完,一道劍風迎面而來。
易溯身體本能地躲開,喚出絳生與之相抵,幾番下來,雙方竟都沒能觸碰到對方。
側後方迎面飛來一柄黑刃,那雙金眸冷瞥一眼,沒再多想徑直按住易溯持劍的手,將他拉入系統空間。
眼前的人就這般消失在面前,林樾臉色極為可怖,身旁的幾名弟子默默後退幾步遠,最終都選擇跑嚮慕容面前詢問著情況。
周圍漂浮著奇形怪狀的代碼,易溯探向體內丹田,靈力還在。他警惕地盯著面前褪下衣袍的人,上下打量了片刻,不等對方開口,自己先行猜測道:「你是我那個啞巴系統?」
白琛:……
第一次有人說他啞巴,他是不是該高興一下?
白琛:「不是,你體內系統只是我的一個分身,我能力有限,做不到同時服務兩個人,所以你的系統只說過一句話。」
易溯氣笑了,他被捲入書里還不配擁有一個完成的系統?到頭來還是個擺設分身?!
不過他聽著對方聲音有些耳熟,不禁再次開口:「那你……就是慕容口中的智能八哥?蓬山之前那道傳訊符也是你告知我的?」
「聰明。」白琛點點頭,瞟了一眼旁側的倒計時,便不再繞圈子將所有的事情統統告知了易溯,隨後拿出一袋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