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坐下,將她放在懷裡坐著,一條胳膊環過她的脊背撐住她,讓她可以不用一點力氣,也牽扯不到經脈。
虞知聆有些尷尬,但知道憑她自己是坐不直的,也沒過多推辭,看到小徒弟面無表情的臉,生怕自己越說越錯,只能閉上嘴當個啞巴。
墨燭盛好湯,淡聲道:「二師伯說您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鍾離家也沒人知道炸雞是什麼,我便讓他們做了雞湯,炒的菜里沒有放辣椒,師尊如今吃不了辣。」
虞知聆訥訥點頭:「也……也行,沒事的,我不挑食的。」
他夾什麼她吃什麼,一點也不挑食。
或許是不久前剛鬧了小矛盾,她今天吃飯也沉默了許多,不說話,目光偶爾瞥到他脖頸上的牙印之時,還會尷尬挪開眼,就差沒在臉上寫上「心虛」兩字。
最後等湯不那麼燙的時候,他又餵她喝了兩碗湯,虞知聆這才別過頭搖搖腦袋:「不餓了,吃飽了。」
「嗯。」
他悶悶應下,將她的碗放下,端起自己的碗一口氣喝完,把她剩下的一些菜吃完。
虞知聆縮在他的懷裡,心下感慨,小崽……墨糰子也是個好寶寶,起碼也不浪費糧食。
等他吃完飯,並未先收拾碗筷,而是將她抱起去水房。
「夜深了,師尊該盥洗就寢了。」
虞知聆訥訥點點頭。
可到了水房後,她又開始沉默。
以前她傷得沒那麼嚴重,只是不能走路,但是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坐著,也可以抬起手臂,可如今的她全身經脈碎了三分之二還多,別說坐著,抬個手都能牽扯不少經脈。
虞知聆低聲道:「我用個清潔術吧,沒事的。」
這個世界的修士都是用個清潔術便能好,修士入道後本就不會有污垢,但虞知聆作為一個現代人,睡前和睡醒的洗漱是習慣了的。
墨燭沒有應聲,將湯泉里的水放好後,將木椅中鋪上幾層的軟綿,確保她不會咯到。
虞知聆抬眸,發現他的眼睛如今是一片深灰,目無焦點。
他道:「弟子封了自己的五感,我來幫您脫衣。」
虞知聆:「……」
虞知聆驚恐:「不行!」
說完才想起來,他封了自己的五感,如今是聽不到她說話的。
虞知聆急忙用靈力傳音:「不用,我用個清潔術就行!」
墨燭淡聲道:「您不用委屈自己,即使是受傷,也可以過您習慣的日子。」
他跟她待了這麼久,知道她有一些或許在旁人看起來很麻煩且沒必要的習慣,不管過去她怎麼折騰他,他也沒生氣過,更沒覺得她麻煩過。
虞知聆堅守最後一點底線:「我說了不用,我……我可以自己換衣!」
她的態度太過堅定,墨燭抿了抿唇,問道:「為何?我已經封了自己的五感,作為弟子,我伺候您是應該的。」
虞知聆惱怒:「說……說不用就是不用!」
男女有別,這小崽子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