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虞知聆從被子中伸出來的手,她還有重傷在身,不能隨意動彈。
墨燭將自己的衣裳穿好,半蹲在榻邊,握住她的手,將側臉貼在她的掌心。
虞知聆非常樂意摸摸墨糰子的臉,他皮膚很好,摸起來手感不錯。
「師尊。」墨燭蹭了蹭她的掌心,小聲道:「不要拿我當個孩子了,我已經是個男人了。」
旁人怎樣看他都無所謂,但她不能這樣。
虞知聆彎起眼睛,頗為好脾氣地哄自家鬧情緒的小徒弟:「好好好,是師尊的錯,原諒師尊吧好不好?」
她歪歪腦袋,一遍遍問他:「好不好嘛,好不好嘛乖乖,小墨燭,乖墨燭,好墨燭?」
墨燭對她氣不過一刻鐘,被她氣出房,也還是惦記著她的肚子,找鍾離家為她做好膳食。
他們之間何談原諒不原諒,她只要笑一下,他就心甘情願湊上來。
「好寶寶,乖寶寶,你原諒師尊吧,師尊錯了錯了錯了嘛,好不好嘛?」
墨燭別過頭笑出來,將她貼在側臉的手拿下來握住,點點頭:「好。」
虞知聆挪了挪身子湊近他,烏溜溜的眼睛專注看他。
「你原諒師尊啦?」
「嗯。」
「你不生氣啦?」
「嗯。」
「你真的真的不生氣啦?」
「真的真的不生氣。」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生氣啦?」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生氣。」
虞知聆這才笑起來,側過身子與他面對面,問他:「今天是我睡著不老實,把你拉到榻上的嗎?」
墨燭神色一僵,目光灼灼看著她。
虞知聆道:「我沒對你做其他的吧?」
墨燭席地坐在榻邊,放輕聲音回她:「沒有,師尊沒有對我做什麼,是我累了在師尊的榻上睡了會兒,師尊生氣了嗎?」
虞知聆搖搖頭:「沒有呀,我不生氣的。」
很
近的距離,在墨燭的眼裡,她笑起來像朵小花,能讓他所有的壞心情都一掃而空。
墨燭眸色轉深,她沒有察覺,將臉頰往錦被中藏了一半,小聲叮囑他道:「我先睡啦,你等我睡著就走吧,今夜早些休息。」
「嗯,好。」墨燭應下,替她拉了拉被角,「師尊睡吧,我守著您。」
小徒弟不生氣了,虞知聆這才放心閉上眼,醞釀睡意。
墨燭長睫微垂,思緒如今很亂,脖頸和鎖骨上的咬痕隱隱作疼,以他的自愈能力,輕易便能讓其癒合,但就是……
不想。
所以未曾動靈力療傷,隱秘的疼也讓他清醒到難以入睡。
這是她留下的牙印——